卫若兰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闯榻天的部队,这些农民军各个跟打了鸡血一样,不过阵型几乎没有,松散的很,估计一个冲锋就能把这些人冲垮。
卫若兰只觉得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他跟别的勋贵子弟不同,卫若兰平时训练认真,从来不偷奸耍滑,平时在家里也会练习枪棒,打熬筋骨,技艺精湛。
不过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上过战场,也没有见过血。
望着对面漫山遍野而来的流寇,卫若兰对身边的传令兵道:“第一队左翼列阵,第二队、第三队跟进,第四队后阵待命。”
他取出挂在马鞍上的长枪,大声道:“骑兵司,进攻!”
卫若兰的命令传下去,骑兵司列了个乱七八糟的阵型,这些少爷兵训练时候就偷懒,马都不愿意骑,现在上了战场,自然也就不能很好的执行命令。
这些骑兵看到来势汹汹的流寇,一个个心里发虚,如果不是骑在马上,早就腿软的逃跑了。
“TMD,哪来的这么多流民,隔那么远就开始冲锋,累不死他丫的!”
其他几个骑兵小队长大声喊道,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心中的恐惧。
流寇冲锋自然没什么讲究,周天一已经下了命令,后退者死,而且已经当众斩杀了几个逃跑的流民。
这些流民大部分是老百姓,畏威而不怀德,很快就被周天一的铁血手段给吓住了。
楚飞骑着一匹杂马,对身边的旗牌官喊道:“敲鼓助威!”
这旗牌官是葛家庄办丧事的鼓手,很有一把子力气,他撸起袖子,抡动鼓槌。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流民踩着强劲的鼓点,一窝蜂似的朝对面的骑兵冲了过去,他们还从来没有面对过这么多骑兵,对于骑兵的恐怖并没有一个直观的认识。
他们已经杀红了眼,积年累月的劳作,长时间的被官吏、宗族欺压,这些朴实无华的老百姓心里积蓄了浓厚的怨气。
周天一解放了他们,带着他们烧杀抢掠,变成了另外一种存在。
最老实的人,一旦发作,就会变成最凶猛的野兽,除非死亡,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他们的脚步。
这也正是流民的可怕之处,无知者无畏,无畏者无敌!
“杀啊!”
第一波流民已经和骑兵交锋,骑兵强大的冲击力瞬间便撞飞了几个流民,仿佛刀切黄油一般杀进了流民的阵营,甚至都没有用上手中的长枪。
卫若兰松了口气,他们这支骑兵还是第一次实战,他真的有些拿不准。
“艹你妈的,杀我兄弟,我咬死你!”
流民并没有因为同伴被杀而逃亡,反而被激起了凶性,他们将手里的武器朝着马上的骑兵掷过去。
冲入流民堆里的骑兵,失去了机动性,就像是陷入泥潭的汽车,沦为了被动挨打的靶子。
马上的骑兵躲过了耙子和铁叉,却没能防御如蝗的石头,一时不察,一个骑兵脑袋挨了一块飞石,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便被几个流民嚎叫着扑了下来。
那骑兵勇猛异常,拔出腰刀,接着翻滚的惯性抬起腰刀劈头就斩断了一个流民的胳膊,那流民哀嚎一声,血流如注,瞬间昏死过去。
但更多的流民悍不畏死,他们看着这个骑兵的眼神,就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趁着骑兵重心未稳,几个流民一拥而上,死死的缠住那名骑兵的四肢。
一个流民举起抽中的铁叉,“当——”的一声,铁叉插中骑兵胸口的铠甲,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虽然没能插进去,可经常干农活的流民,力气出奇的大,他把眼前这个骑兵当成了自己家的土地。
一叉、两叉、三叉……直到铁叉的前端断裂,几个流民用手扣,用牙咬,活生生的将那个骑兵撕碎。
杀死了骑兵,流民七手八脚的从骑兵身上扒铠甲、头盔、腰刀……
只用了半盏茶的工夫,骑兵就只剩下一具残破不堪的尸体,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杀啊!”
得了装备的流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疲惫,嚎叫着冲向下一个骑兵,生怕比别人慢了,东西就会被人抢走一样。
倒是那些马匹,失去了主人后,也没人管,呆在原地打转。
卫若兰此刻也陷入苦战,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杀死了多少个流民,因为有着前车之鉴,他策马狂奔,一刻也不敢停留,而且也不敢深入流民阵营,只在流民阵营的边缘游走。
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先前布置的阵形因为流民不讲道理的冲锋,此刻已是乱作一团,有一半的手下见势不妙,掉头狂奔,压根不听他这个把司官的呼喊,他们的方向是牛继宗大营驻扎的地方。
有人开始逃跑,前面冲锋的那些骑兵顿时乱了阵脚,他们被流民包围住,攻也攻不进去,想跑却发现后路已断,有的骑兵丢下马匹,想要逃跑。
只可惜他们穿着厚重的铠甲,压根跑不过流民,平时就疏于训练,再加上这些流民都是种惯了地的老农民,体力上的差距不可同日而语,跑不了几步便被追上,然后乱刀、乱叉、乱石打死。
一个骑兵高举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