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雪眼睛通红，眨眼睛泪珠就滚落，“祖母……”

秦文馨心里暗骂她老不死的，“老夫人，我知道雪儿流落在外，不曾接受过良好的教养，不如歌儿那样聪慧可自学成才，可她到底是楚家血脉，国公爷的亲生骨肉，想孝顺父亲，难道还要一个外人来点头同意吗？”

楚老夫人眉头皱得很深，“什么外人？你会不会说话，歌儿也是我们楚家的闺女，怎么就成外人了？”

“好歹她敬重你这个母亲十六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秦文馨面色僵住，“老夫人教训的是，是我一时说错话了，对不起歌儿，娘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们两姐妹都可以一起照顾国公爷。”

楚惊歌唇角带着浅笑，没有发表意见。

老夫人没好气道：“哎，国公爷伤势严重，都说需要静养，你们这么闹干什么？想害死我儿子啊！”

秦文馨眸色一沉，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心疼雪儿，说起来当年孩子会被调包，也是因为我怀雪儿的时候去灵泉寺祈福，不小心动了胎气，早产了就在灵泉寺生产，这才让别人有机会调包了孩子。”

而当年她会身怀六甲去灵泉寺祈福，都是为了老夫人。

闻言，楚老夫人面色僵住，看了眼委屈巴巴的楚若雪，终究没有再训斥，“好了，别哭了，我知道你孝顺，你想见你爹爹，明天可以跟我一起去。”

秦文馨目光顿时锐利地扫了眼楚惊歌，“歌儿，不是说谁也不许去打扰国公爷养伤吗？为什么老夫人可以去，我和雪儿不可以？”

楚惊歌道：“我说的是不许去打扰，但没有说不许探望。”

“去探望，不吵不闹自然没有问题，若像母亲前两天那样大吵大闹，你说，爹爹要怎么休息？”

“还有楚若雪是很孝顺，可她做的糕点差点害死爹爹，爹爹为了不让你伤心吃了就肚子疼，他现在浑身多处骨折，还不能动弹这个时候拉肚子简直要他命。你是孝顺了，是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了，那可有想过这么做会给爹爹带来多大的困扰？”

楚若雪不服气，怒上心头都顾不得扮演柔弱委屈，站起来朝她吼道：“凭什么你孝顺就是好的，到我这里就是不好的？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不让我见爹爹就是想在爹爹面前说我的坏话。”

楚惊歌揉了揉耳朵，坐在太师椅端着茶盏指尖拿着茶盏盖，不急不躁，抬眸轻笑：“好，那我问你，你自己做的白玉糕，自己吃了吗？”

楚若雪嗓子一噎，“我……”

她没有吃，都烧焦了那种东西她怎么会吃？

连狗都不吃的东西，她才不会吃。

可她又不会做，听说用下人做的糕点糊弄国公爷，国公爷知道了会讨厌她。

她才冒险端着烧焦的味道点心给他吃。

“你都不吃，狗都不吃的东西，好意思端给爹爹吃？”楚惊歌冷笑，“那你可真孝顺。”

楚若雪被她说哭了，“我又不会做点心，呜呜……你就是欺负人。”

本来她在楚惊歌就很自卑，没有她漂亮，没有她能干，好不容易把她赶出楚家，现在她又回来了，回来跟她抢楚家大小姐的位置。

一回来就抢走了爹爹和祖母的所有宠爱。

“娘，我想回苏家探望蓉姐姐。”楚若雪呜呜地哭道。

秦文馨搂着女儿，狠瞪楚惊歌，“楚惊歌你给我住口，这里不是你家，要走也是你走。”

楚惊歌想说什么。

这时老夫人爬起来，厉声道：“该住口的是你们！”

老夫人眼神从未有过的犀利，声音严厉。

秦文馨和楚若雪都吓了一跳，老夫人自从得了狂吃病变的肥胖后就再没有这般气势。

没想到老不死的，还有这样的力气……

怎么就还不去死？

“老夫人，你是何意？莫非您要偏袒一个外人？”秦文馨冷冷道。

楚老夫人气笑道：“我只是胖了，但没有眼瞎，没耳聋。谁是真心对国公爷好，我心里门儿清，你们少来给我这一套。”

“小雪是流落在吃了多年的苦，可她回来后，歌儿又因此受了多少委屈？我说了吗？我偏袒过歌儿一句了吗？”

老夫人越说越气，因为觉得当年孩子被调包她有些责任，所以楚若雪回来怎么欺负楚惊歌，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没有想到她们如今变本加厉，真是当她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