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不敢定你的罪?”陈宝珠的声音淡淡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便带了不怒自威的气场,“倘若没有陛下和娘娘的旨意,我如何敢来同你说话?刘侧妃,虽说你并未直接参与这次的谋逆之事,却也是知情不报,当以同谋论罪,这样大的罪名,该是株连九族的,莫说你了,便是你那个三品大员的爹爹都难逃其咎。”
“你怕是早就已经计划好了吧,我们刘家落寞,你们陈家却能平步青云,这回,你们陈家怕是从中落到了不少的好处吧,只可惜,你那个倒霉妹妹,你那个倒霉外甥女,是没什么福气来享受你们的荣华富贵了,哈哈哈,你怕是还不知道吧,小郡主在到庄子上的第八日就断气了。”刘婉婉发出了癫狂一般的笑,只是身形有些摇晃,好似只是这样才能给自己争回几分薄面,“况且,我那个好庶妹,可是你的金兰之交,你毁了她的娘家,毁了她,你真当她还会如从前那般好好待你不成?”
陈宝珠并没有任何的着急,甚至都没有任何的哀恸,而是将这些事情揉碎了。
她站起身来,好心提醒:“要我说,
她们是最有福分的,她们临死都是天底下顶尊贵的人,没吃多少苦头,反倒是你,日后到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地方,被千人骑,万人看的时候,怕是还不如早早得死了,来得痛快。”
她从未怜惜过陈宝璎,那等自命不凡,连亲手足都能狠下杀手的人,那等折磨了自己小半生的人,不值得任何同情,相反,她倒是觉得要是那小小的人儿能生在穷苦人家,或许能够长大成人。
至于刘娇娇……
她脸上露出了几分惊恐的神色,反叫刘婉婉的脸上添了几分得意。
“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腹中的胎儿必定难以诞生,说不定日后还会生下个妖孽来!”她继续乘胜追击,妄图找寻陈宝珠最脆弱的地方。
饶是沉稳自若了这么多年的陈宝珠在听到这话之后都忍不住了。
她站起身来,朝着刘婉婉猛走了两步,猛地将一巴掌打了下去。
她可以任由着人欺辱自己,绝对不会再容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孩儿。
她紧紧的抓住刘婉婉的衣领,面色更加铁青,甚至还忍不住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像你这等谋逆之人都尚且能好
好地,我腹中胎儿为何不能平安降生?我扪心自问,所做之事不曾违背天理自然,更不曾害一个双手干净之人,反倒是你,相见不久,便害存心害我性命,眼下又做出这等谋逆之事,你才活该落到眼下的情境。”
说罢,陈宝珠狠狠地将人甩在了地上。
“我原本想着,你若能交待谋逆之臣的逃窜方向,或许还能留你一个全尸,,可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她冷冷的落下这句话,便没有什么心思继续跟她纠缠下去,反而是往外走了两步。
她突然在门口站定,又转过身来开口:“刘侧妃怕是还不知道,你那个庶妹,大义灭亲,早早得就提供了刘家的行踪,算是立下了大功,她的夫君更是抵死守住陛下安危,两人功不可没,已经比你爹爹的官位还要高了,而你,和你父亲,日后就去过那卑贱的日子吧。”
陈宝珠晓得这家里头的嫡庶便是能叫这些姐妹翻脸的缘由,而刘婉婉一朝成了阶下囚,庶妹却成了高高在上的贵人,这自然是刺痛了她的。
“啊!”
陈宝珠的身后传来大喊大叫的声音,却不能唤来她的回头。
很快便是十五日,因着李谡和陈宝珠的身份不同,所得节礼也比往年多了许多,就连许京华都成了侧妃,一下子高出人不少。
而陈家也因此抖搂了起来,趁着十五的时候,特意大办了一场。
陈宝珠自然也在其中。
陈元昌自从过继出去之后,就一直待在小小的院落里,安心温书,直到今日才出了门。
他一瞧见陈宝珠便立刻冲了过去,拉着人,上看下看,眼里头满满都是担忧:“阿姐,我听说宫变那日你在宫里,有没有伤到哪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我虽然没有正经习过武,却也能帮衬你一些的。”
陈宝珠被他这如同‘老爹’的关爱给逗笑了。
她往后瞥了一眼,见屋里头的人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这才开口道:“再过几日便是春闱,你应该好好温书,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你看,我这好好地不是。”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陈元昌还是没有丝毫的安心。
“眼下你已经出了陈家,日后也很难再回来,更应该自立起来,总不能日后指着你姐夫给你派官吧,再有,太子马上
就要到了开蒙的时候,你要能露了风头,成了太子的先生,那才是真的光宗耀祖,也能叫阿娘在九泉之下安歇。”陈宝珠晓得他的顾及,连忙再次宽慰,“眼下的功勋都是你姐夫拼死得来的,要是日后哪日陛下恼怒了,叫我们成了白丁,我可是得指望着你呢。”
“昌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