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出叫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对于女子而言,不能为夫家传宗接代就是最大的耻辱,而生个女娃不能继承香火。
偏偏李谡下落不明,要是不能平安归来,陈宝珠腹中的胎儿就是李家唯一的指望。
对此,陈宝珠却不以为然。
她轻笑一声:“我瞧唐姑娘倒是最看不起女子的那一个,怎么,难不成你自己不是女子,既然是,又为何要把女子贬到尘埃里呢?”
“我不奢求腹中胎儿是男是女,只要能平安降生,她就已经比别人强了。”她的脸上并不见任何的恼怒之色,反而是轻轻抚上了自己的小腹,露出幸福的笑来。
她这样的举动无疑在这一众人里头引起了轩然大波。
她们虽然与陈宝珠并没有什么仇怨,却还是等着看她的笑话,只是这几句话下来,她们并没有看了任何的笑话,反而还有些敬佩。
哪家女子都有寻不到夫君的那一日,让她们热闹的是‘陈宝珠克夫’的话,而当事人却毫不在乎。
就在这里热热闹闹的时候,许京华却不愿意看这些人的嘴脸,同时李谡生死不明,世子府眼瞅着就要倒台了,她须得尽快给自己谋一条后路才行,而目前最好的后路就是许嫔。
她偷偷摸摸来到了许嫔,却没想到还没见到许嫔,倒先看到了自己的‘花瓶妹妹’。
许明华在看到她这般落魄模样的时候,就在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一张嘴就是嘲讽的话:“哟,这不是大姐姐吗,什么风把你给吹过了,一个妾室,就该有自己的规矩可别动不动就往宫里跑,不知道还以为咱们许家的人都是这般没规矩的呢……”
她嗤笑了两声,转头又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张大了自己的嘴巴:“哎呀!”
她立刻捂住了。
“瞧我这个记性,大姐姐的夫君出了事儿,想来是为了他来的吧,你说说,这人家夫妇一直好端端的,怎么你一进府就屡屡出事儿,真不知道谁才是那个扫把星。”她的嘲讽是从眼底里透出来的。
她们是嫡庶姐妹,从小就是互相看不顺眼的,许京华自然也不会惊讶于她这般的冷嘲热讽,只是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憎恨和嫌弃,伸手将人一推,全然没将对方放在眼里:“姑母呢?我要见姑母!”
许明华没有做好准备,突然被这么一推,身子一个踉跄,险些摔在了地上,这样的始料不及的羞耻,让她忍不住抓狂。
她伸手狠狠抓住许京华的衣领,往后一拉:“你还当你自己现在是高高在上的许家大姑娘不成?现在世子府都要保不住了,你以为你还能有什么出息,而我马上就要成为陛下的妃妾,你还这般不懂分寸,难道就不怕我禀告圣上吗?”
她紧紧抓着衣领,让许京华根本就喘不上气来,脸色都憋红了。
就在这个时候,许嫔已经听到了外头的动静。
她出门,在两人之间环视了一圈,丝毫没有要为许京华解围的意思:“这宫里头的人是越来越懒散了,什么烂的臭的都敢放进我宫里来,还不赶紧将东西给打发出去,可别脏了我的眼。”
许京华傻归傻,却也能听出这里头的弦外之音,她张了张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身后,许明华的力气越来越大,让她的面色逐渐发紫。
“哟,这后宫什么时候成了慎刑司,竟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就开始用刑了,到底是皇后娘娘不在,竟然连半分规矩都没有,真不知道现下是何人管着啊。”
陈宝珠的声音倏地传来,叫许明华心虚的松开了手。
她在路过许明华的时候,还不忘嫌弃的打量了她一眼,随后讥讽一笑:“这位就是许嫔娘娘给陛下选进宫的新妃妾吧,啧,这副模样,这通身的气派,怕是阖宫的丫鬟都要比她强些,许嫔娘娘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她两句话叫许嫔和许明华的脸色都窘迫起来。
“休得放肆!”许嫔涨红了脸,压低了声音,也只能如此呵斥。
陈宝珠冷哼一声,对她的呵斥丝毫不以为然——许嫔敢肆无忌惮的对许京华下手,不过是想着她没有靠山,又不能为她所用,可自己不同,就算李谡真得丧命,她也有燕王府这个靠山,还有一个做皇后的姑姐,还有腹中的胎儿。
就在她说话的功夫,春花立刻上前去,伸手将许京华扶起。
随后,陈宝珠才继续开口:“许嫔娘娘,我看你对这个侄女也是不上心的,既然如此,那我今日就叫人给带走了,日后要是有人非说我从您宫里抢人走,你可得替我分辨两句啊。”
她说完这句话便带着许京华离开了。
只是就在她们即将到达宴会宫所的时候,陈宝珠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春花,你先把她带过去吧,我要去见一下皇后娘娘。”
如今整个皇宫都知道皇后娘娘身子不适,保不齐哪日就要丧命了,更是谁都不见的,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些前来赴宴的女眷,才敢对陈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