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这话,还瞥了一眼陈宝珠,故意露出了害怕的神色,大有一副怕被定罪的恐惧神色。
陈宝珠原本还疑心世子府里头会不会有外人的眼线,没想到竟然真的会有人送上门来,可见这天底下到底还是没脑子的多。
她实在想不懂,自己前世得是多么眼瞎才能落得那样悲惨的境地。
她上前福了福身:“陛下,既然她口口声声有证据,不如将人传召过来,也好当面对质。”
只要今日将跟给引了出来,她日后在想查探下头人的底细也就容易得很了。
“准。”皇上的脸色已经越发难看,可既然又有人拿出了证据,就让他不得不怀疑今日的对答如流会不会都是陈宝珠提前计划好来应付自己的。
倘若真是如此,那此女子不可小觑。
证人上殿倒是叫陈宝珠都没想到的人——花穗。
她做事素来勤恳,侍奉起汤药来恭敬谦卑,前些日子陈宝珠还想着将她提拔上来做自己的贴身丫鬟,就差一点,自己就引狼入室了。
花穗颤颤巍巍的将这些日子的情况事无巨细的说了,甚至还拿自己的性命做了担保。
分明是要致陈宝珠于死地
。
她的唇色发白,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去辩解。
李谡立刻将人搂在了怀里,笑着反问:“没想到许嫔娘娘竟然这般在意我与宝珠的闺阁之乐,只是我们二人之间的情趣又何必去同外人解释?”
花穗深吸了两口气——先前的李谡不该是这副模样的。
“陛下,这人的心既然没有没在我世子府,也就没必要留着了,就送给许嫔娘娘吧。”李谡拱了拱手,看向花穗的眼神也没了方才的客气和温和。
花穗心中一颤。
她是许嫔放在世子府的眼线,要是被赶了回去,只怕是要被挖眼断手的。
她连忙哭诉起来:“奴婢……奴婢知道错了,奴婢是胡说的,世子可别把奴婢赶走。”
“陛下,陛下,是许嫔娘娘要奴婢盯着世子和世子妃行踪的,奴婢不知道这是闺房之乐,还请陛下做主,别将奴婢送回去。”
她一时心慌竟然将所有的事情都合盘托了出来。
陈宝珠这还是第一次意识到有个猪队友当真是能毁了所有的计谋。
皇上听到这里,整个人只觉得头疼欲裂。
这场闹剧竟然牵扯到了这么多的人,要是真的彻查起来,那许
嫔和镇南王只怕谁也别想逃脱——
偏偏,现在还不是适合。
“好了!”他威慑开口,“花穗背主卖荣,重打二十大板,发配边疆,镇南王回府禁闭,非诏不得出。”
“李谡,你为了百姓身受重伤,朕理应嘉奖于你,不如……”
李谡立刻跪下:“陛下,李谡身为臣子理应尽忠尽职,不好再受嘉奖,多谢陛下好意,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朝中众臣倘若都有你这番心境,朕也就能安心了。”皇上虽然这么夸赞着,却并没有转变心意的意思,“朕瞧着,你成婚一载有余,膝下仍然空虚,朕特意选了两个贵妾,今日你便一块带回去吧。”
这件事情,就连皇后都不知晓。
而皇上之意也为了叫李谡从陈宝珠的身上分心出来,这么一来倘若日后真的要处置她这个红颜祸水,也不至于一连失了两员大将。
陈宝珠瞳孔有些放大。
她早就晓得会有这一日,却一直都在抱着侥幸心理,妄图李谡会因着自己永不纳妾,可如今是皇命。
李谡察觉到了她心中的苦涩,连忙拱手,准备辞了圣意。
皇后却率先开了口:“陛下也太惦记
谡哥儿了,也难怪许嫔心中吃味,臣妾便代谡哥儿谢过陛下了。”
“娘……”李谡正准备开口拒绝,却被皇后用眼神制止住了。
陈宝珠和李谡夫妇两个只能屈膝:“多谢陛下。”
彼时,巳元郡主和上清郡王已经回到了大天朝安排的寝宫,面色都不佳。
“阿姊,天朝乱成这样,只怕……”
他的话没说完,便被巳元给制止住了。
她张望一圈,见四下无人,这才松了口气,指责道:“你别看他们将咱们安排在了这么偏僻的宫苑,保不齐有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咱们呢,你一定要少说少做,绝不能被人抓住把柄。”
“阿姊,他们内讧成这样,只要咱们稍微使一使力,就足够让他们分崩离析了,何必还让我们在这里。”上清虽然心有不满,却还是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巳元郡主虽然对大天朝的情况并不了解,却也明白出力的唯有李谡和赵靳,至于什么镇南王,只怕是从什么不知名的角落钻出来的小喽啰,没有本事,却有天大的野心。
更别说,陈宝珠先前在织造坊帮了她,而陈宝璎却口出狂言
,就足以见证两人夫君的区别。
她想着,握住了上清郡王的手:“不管他们怎么斗,只要你遇到麻烦就一定要记得去寻燕王世子妃,我与她也算是有恩,皇后身边的女官宝璋就是她的长姐,你也可尽管去寻她。”
上清郡王一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