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楚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回头看过去,见到来人,眼眸里头都迸发出了光亮。
她连忙笑道:“阿珠那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还有功夫来看我,不如就此就留下来,也省得给她添乱。”
桑吉丹珠这些日子也帮不上什么忙,正是百无聊赖,要是能跟着姜楚互相解闷也是好的,不过——
她要是真的过来,只怕和姜楚就成了脱缰的野马,再也没人管得住的。
“我可不能住在你这里,要不然我小舅舅一定会找上门来。”她连忙挽住了姜楚的臂膀,“你要是还生她的气,我便替你去打他一顿,一定为你出气。”
原本桑吉丹珠的心里的确是对赵靳有几分肖想,不过自从知道这人是自己的小舅舅以后,她便收敛了这份心思,再加上在中原相处了这么多日子,她反倒觉得两人做舅甥也是不错的。
姜楚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
她前几年的确是救了赵靳的性命,只是因着不晓对方的身份,在告知镇西大将军以后,便被打了一顿,还勒令自己不能再轻易提起此事。
故而,她一直都没有提起,甚至抛到了脑后。
直到那日,她
才明白了过来。
不过,她心中实在是气愤,自己与赵靳朝夕相处了这么多日,竟然还比不过那许久之前的救命之恩。
更让她气愤的是已经过去了这么多日,赵靳竟然一直都没上门来找她赔罪。
随后,原本打算出去玩耍的桑吉丹珠,如今只能被姜楚拉着,听她倒苦水。
这日夜里头,桑吉丹珠并未留宿,而是早早的回了世子府。
反倒是姜黎破天荒的来到了姜楚的屋子。
因着赵靳的事情,姜家姐妹的感情便怪怪的。
姜楚看到来人,努力撑起一抹笑脸,装作从前的模样,故作轻松的挽上姜黎的臂膀:“阿姊,你今日怎么有空来瞧我?”
姜黎的神情却是怪怪的。
她疏离的推开了姜楚的手,淡淡开口:“阿楚,我今日是为了与赵靳的婚事过来寻你的。”
“嗯?”姜楚心生疑虑,根本就不知道她这话里头的意思。
姜黎继续道:“阿爹同我看过京里京外不少的男子,却没有一个如同赵靳一般纯粹,能够保我后世无虞,阿楚,你性子开脱,更有武艺傍身,不管是什么样的夫家都会忌惮你一二,可我不一样。”
“我自小便
是学规矩礼仪的,只能被别人称赞,根本就不能成为保护自己的利器,还希望你能成全我,日后,阿姊一定会帮你另寻一个好夫婿的。”
姜楚只是怔怔的听着,根本就张不开嘴。
她心悦赵靳,愿意为此放弃性命不假,而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是素日里最疼爱自己的阿姊,是宁可委屈自己都不愿意叫父亲责罚她的阿姊。
她张了张嘴,仍旧什么也没说出来。
“阿楚,这么多年但凡是你喜欢的,阿姊从不曾染指,只有这一次,我想请你让一让。”姜黎这话说得恳切,让她根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反而是鬼使神差的点头将这件事情给答应了下来。
此后,她便不能一直同赵靳来往了。
且说,骤雨将歇,宫里头便一连派了好几波太监过来查看情况。
陈宝珠一开始还能应付一二,谎称人还没醒过来。
可日子久了,便被人发现了李谡醒过来的消息。
故而,再来的人便不是太监而是陈宝璋了。
她神色匆匆,一进门便拉着陈宝珠到了没人的地方:“我的好宝珠,你做事向来沉着冷静,怎么这一次这么没有成算,怎么敢隐瞒世子醒
过来的事情呢。”
陈宝珠撇了撇嘴。
“大姐姐,我也是身不由己,李谡如今的情况实在不适合叫外人晓得,我怕惹来麻烦。”她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跟陈宝璋解释才行。
好在陈宝璋和皇后都是晓得陈宝珠为人的。
她连忙宽慰道:“你也别急,皇后娘娘已经猜到了你有苦衷,所以特意叫我先过来看看情况,有什么只管说,我同娘娘一起想想办法。”
陈宝珠仍旧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宝珠,陛下已经恼了,甚至还下了死命令,叫你们夫妇一定要去参加明日宴请匈奴使臣的宫宴,不然,你也是要跟着受罚的。”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陈宝珠。
陈宝珠也明白,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她没有开口,而是直接将人拉到了李谡的房里。
彼时的李谡正靠在软枕上解着手里头的九连环,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
只是一抬头,一开口便暴露了。
“娘子姐姐,你终于回来了,你看我已经将九连环解开了,一会你是不是就能陪我去钓鱼了?”
陈宝璋听了这话,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她来之前同皇后娘娘想了不
少的可能性,可无论那一种猜测都没有想到李谡竟然会失了心智。
陈宝珠开口安抚了两句,这才对着她道:“正是因着他这副样子没法子见人,我才一直瞒着,你今日晓得了,千万要劝娘娘保重凤体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