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珠的眸子冷冷的扫到了她的身上,吓得她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干脆就是不服气的撇了撇嘴,不敢再多说什么。
苏氏可是个人精,一下子就看了出来,陈宝璎是怕她的。
她连忙客套道:“陈侧妃如今身怀有孕,娇纵些也是有的,世子妃不必为了我出头。”
她这话分明是不动声色的挑拨姐妹二人之间的感情,只可惜,她们二人之间的确没什么感情而言,要是非要论起来,也只能是利用罢了。
“王妃说笑了,我这妹妹在家中被娇养惯了,到了王府难免会有不懂规矩的地方,还请王妃好好教导她,省得日后出了大乱子,丢了咱们两家的颜面。”陈宝珠这话又将自己同陈宝璎的关系拉近了两分,又好似是为了不叫外人看了他们陈家的笑话一样。
只可惜,陈宝璎是个最没脑子的。
她又将头给扬了起来:“五姐姐可别笑话,王爷是从不带王妃出门的,我跟王爷自然学的更多,何况王爷也说了,不必叫我日日占规矩呢。”
她的神色带着一种优越感。
“混账!”陈宝珠的脸色又冷了下来,“王爷那是顾及爹爹的颜面
才故意这么说,你身为侧妃更应该劝说王爷雨露均沾,而不是在这沾沾自喜。”
“我才从宫里头出来,陛下都提点叫我好生劝导你,叫镇南王对你们几个一视同仁呢!”
“既然镇南王妃心肠软又顾及你肚子里头的孩子,那便让我来做这个恶人——来人,带你家侧妃到廊下去站规矩,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在回房去。”
苏氏乐意看到陈宝璎吃瘪,才不会多管闲事,反倒捧了一盏茶来看戏。
陈宝璎却坐不住了。
她现在是镇南王的侧妃,与陈宝珠算得上是平起平坐,凭什么还要怕她。
“五姐姐,都说出嫁从夫,你既不是我夫君,又不是镇南王妃,凭什么叫我去站规矩,你真当世子已经是未来的储君了不成?”
她这话可谓是没过脑子的,要是叫外头听去了,不但给燕王府招来了杀身之祸,就连镇南王府和陈家都难逃其咎。
陈宝珠才不想自己重来一世反倒葬送在这么没脑子的人手里。
她上前去,扬起手臂就打在了陈宝璎的脸上。
她看着陈宝璎因愤怒而发红的眼眶,心中并没有丝毫的怜悯,语气疏离:“
你不想活,别拉着我们一起死。”
苏氏冷眼看着这个戏码竟然发现陈家还是有个通透的人,心里头不免添了几分好感。
“既然陈侧妃这么说了,那本王妃今日可得好好教教你,来人,将她拉到廊下去诵读《女戒》,什么时候读完了,什么时候再叫她回房去。”她自然也愿意卖给陈宝珠一个人情,更别说这事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
陈宝璎眼中心中仍旧是不服气的,却也不得不依言照做。
她可不怕什么苏氏,怕的是陈宝珠。
等人一走,两人便转变了态度。
苏氏也露出了在外人面前的那副孱弱模样,颇有些茶:“今日可多谢世子妃替我出头了,不然我是万万不敢动陈侧妃一根汗毛的,只怕这次的事情被王爷晓得也是要责罚我,”
倘若换了前世的陈宝珠还会对她如今这柔弱的模样信几分,偏偏,她现在不是。
都是千年的狐狸,装什么聊斋。
“镇南王妃怕什么?苏家虽然败落了,却也在朝臣中有极大的威望,就连陛下都礼让你三分,更别说区区一个镇南王了。”
她看向苏氏,眸子中不由得带了审视:“王妃到
底在顾及什么,还是觉得将几人当猴耍好玩呢?”
苏氏听了这话,忍不住轻笑。
她还以为陈宝珠就是脑子比别人聪明些,没想到还是有大局观的,竟然轻而易举就看出了自己的意图:“自然是觉得看着他们的戏码有趣,不过,我也是有私心的……”
“瞧着镇南王的脑子不好,所以不想他借助苏家的势力来夺嫡?”陈宝珠不由得觉得有些可悲。
苏氏是有远见的女子,只可惜毁在了镇南王的手上。
只不过,苏氏不在乎这些:“家族的昌盛衰亡都没办法扭转我为了政治而牺牲的命运,与其让别人光明正大的利用我爹娘拼命才争来的功勋,还不如就这么寡淡的过一辈子。”
“那你为什么不替自己争一片天地呢?”陈宝珠开口,“如今朝中没有能用的武将,你自小随父母征战沙场,要比他们更有经验才对。”
“你……你不觉得女子应该恪守本分吗?”她先前是生过这些念头的,却被自己的乳娘扼杀在了摇篮里头,那之后,她便做出了孱弱的假象。
陈宝珠的眉眼含笑。
她喜欢同聪明且通透的人打交道:“为何只有
女子恪守本分?”
“自古以来,男子都妄图掌控女子,不叫女子读书,是为了吞噬女子的思想,不叫女子习武,是为了叫女子毫无还手之力,我们为何不能证明自己不弱于他们呢?”
“我是被继母毁了的,文不成武不就,可你不一样。”
她看向苏氏的眼神充满了崇拜,要是有可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