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说起来,草原上是有三子一女的。
偏偏塔娜公主是最大的那一个,其次便是大妃所出的二王子贡布,卓娜所出的三王子班布尔,还有乌木朗意所出的四王子阿吉泰。
即便草原上没有中原那么多的规矩,所有人却还是以为日后会是嫡出的贡布继承可汗的位置,偏偏最通文采的是阿吉泰,最懂武艺的是班布尔,贡布成了最不出挑的那一个。
更别说,几个王子上头还有一个文韬武略的塔娜公主。
偏偏身份摆在那里,只要贡布再有一个地位显赫的夫人,那可汗之位便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只是,如今草原上再也没有显赫的人家来给他添彩,他便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中原女子的身上,此番他屡屡带兵骚扰中原边境,就是想着能有一个和亲的公主。
没想到竟然还真有送上门来的。
“王子,已经打探清楚的,你口中的那个姑娘是李谡的世子妃,娘家不过是个四品小官,没什么成器的人。”侍卫阿古拉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头还带着几分嫌弃。
就连贡布都换上了两分鄙夷的眼神:“李谡还真是扶不起来的阿斗,放着大
好的前程不顾,竟然迎娶了一个四品小官的女儿,以后能成什么大器。”
他原本想着陈宝珠是个性子温和的,要是能够迎娶过来,最是能够弥补自己的大男子主义的,还能够感受中原人的小意温柔,只是这个身份,配不上他。
“另一个呢?”
他原本是看不上姜楚那个如同草原女子不拘小节的性子的,可要是身份够格,他也能够委屈将就。
说起姜楚,阿古拉的脸上就带了几分敬重:“那是姜楚,她爹爹是几年前一直镇守塞西的镇西大将军。”
在这个草原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不晓得镇西大将军的名号,不光光是因为草原的大军一直都是他的手下败将,更是敬重他的人品。
要是贡布能够迎娶到镇西大将军的女儿,那日后谁都不可能从他手里把可汗的位子给夺走。
“王子,今日姜楚姑娘骑马的时候不慎摔倒了,属下想着,这应该是个好机会。”阿古拉自然也是想着自家主子的身份能够更上一层楼的,这样一来,他就不光光是一个守大帐的统领,反而能够统领全军了。
贡布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这还真
是天命所归,就连老天也都要帮我一把——带上上好的跌打损伤药,咱们去看看这个姜楚姑娘。”
接下来的事情不必再说。
转眼便到了第二日,陈宝珠早早地就来到了大妃的帐篷里头。
她只有尽快治好了草原王,才能够尽快了解草原的种种。
“世子妃今日起得倒是早,不知道是否适应草原的生活,听闻昨日姜楚姑娘摔伤了,如今如何了,本妃正想着一会过去看看呢。”大妃的脸上满是殷勤,却丝毫不提草原王的事情。
陈宝珠却不会忘了自己的来意,也不去回答她的话,直接便道:“大妃不必关怀我们,还是尽快带我去见草原王吧——”
“您也晓得,中原的大军如今就在草原边上虎视眈眈,只要我们晚回去一日,他们就会里你们的大帐更近一步,大妃可别再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跟我兜圈子上头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来,看着大妃的眼睛,突然又道:“还有什么赵妃,我虽然不晓得大妃跟她有什么纠葛,可我还是希望您能够摒弃开与她的恩怨——”
“我不是她!”
大妃没想到,不过短短一日,陈宝珠
竟然已经摸清了不少的事情,这么看来,她没什么好隐瞒的。
她站起身来,将人带到了草原王的大帐里。
躺在踏上的草原王,嘴里头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陈宝珠皱了皱眉头,伸手去替他诊脉——脉象平稳强健,一点点的异常都没有。
她涉医尚浅,并不清楚所有的病症,不过这样的认知还是让她觉得草原王这或许是中毒了。
她用银针在草原王的手指上扎了一下,血便顺着银针流了下来,只是血的颜色已经黑透了。
大妃连忙开口问道:“可汗怎么样?”
“毒入肺腑,不好解。”陈宝珠站起身来,“我会配制解药,再此之前,不要让人接近这里。”
说起来,自从那日以后贡布便一日三次的过来看姜楚,即便是她在外头游玩,都会被他给逮个正着。
慢慢的,姜楚反而认命了。
她虽然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却对草原的事情并没有那么了解,有贡布这么一个陪玩的,倒是省了她不少的功夫,甚至还能够趁机打听赵妃的事情。
只是,他们的欢声笑语反倒刺痛了赵靳的眼睛。
他将姜楚拦在了帐篷里,皱着眉头教
训:“我看你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贡布可是对塞西发兵的人,你这么接近他,是想让他把你挡枪使吗?”
“赵靳!你弄疼我了!”姜楚是个刺猬,越是这般狠言狠语的,反倒让她将自己的一身刺给露出来。
她用尽全力甩开了赵靳的手,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边抱怨道:“你只是我爹爹的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