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珠起身就看到了趴在老太太身边,满脸泪痕而且还带着伤的陈宝瑜。
“六妹妹,这是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她来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丫鬟说的原因了,但她还是明知故问。
听到她这假惺惺的语气,陈宝瑜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狼狈,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瞪着眼睛说:“要你管!”
看着她的样子,陈宝珠也不在意,她原本也不相管,只是好歹还是一家人,她总得装装样子。
“我原想着或许可以帮到妹妹呢,但是没想到妹妹不需要,既如此,那没什么事情的话,孙女告退了。”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了。
她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陈宝瑜的诉苦:“祖母你可一定要帮我,他不仅打我,他还让小妾骑到我的头上,可我却不能说什么,只要我一开口就遭到他得毒打。”
她只听到这些,什么也没想直接就离开了。
老太太知道她也没什么用了,所以并不想帮她,于是先敷衍的答应了下来。
陈宝珠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就开始准备大婚的事情,也不是她准备,她只是看着自己的丫鬟忙里忙外。
且说这日,京
都城来了个游走去中原与番邦的商人,名唤孙世德。
他偶然获得一条手帕,得知来自司织坊,瞧着模样好,便立刻前往。
“请问这个帕子是出自这里吗?我是一名商人,我觉得这个帕子或许可以卖的很好,我想和你们商量一下。”他对司织坊的绣女表明来意。
绣女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帕子,好心的说:“这是陈家二小姐做的,你想商量的话去陈家吧。”
听到绣女的话,孙世德赶忙来到了陈家。
负责守门的小厮听到他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伸手就将人往外赶。
孙世德却丝毫没有放弃,继续吵嚷着:“你们就让我见见二姑娘,只需一面,我到时候她要是不愿意,我一定不再纠缠。”
“我们二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没有在司织坊寄卖过什么帕子,你要是再纠缠,我就让衙门的人把你拖走!”小厮说着,再次往外赶了人。
孙世德见他们拼命拦着自己,知晓要是错过这次机会就很难再有下次了,干脆就扯着脖子大喊:“陈二姑娘!陈二姑娘!在下仰慕姑娘手艺,想请姑娘出来一叙!”
他这样的动静惊动了院
子里头。
沈妈妈正好出门办事,听到他张口闭口就是二姑娘,生怕将事情闹大,立刻就先赶了过去。
“怎么回事?”她往那里一站,那些小厮就赶紧讨好似的笑。
这可是陈宝珠院子里头的管事婆子,要是得罪了,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他赶紧上去,将孙世德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
沈妈妈虽然知道陈宝琳绣帕子的事情,却也知道不能将这件事情给嚷出来,连忙冷着脸呵斥道:“我们家二姑娘干不来这些精细活!你是谁找来的,分明就是存心要毁我们家姑娘的名声,还不赶紧走,真当我们家是好欺负的?”
她说着,连忙让自己身边得力的婆子将人给赶走了。
只是,她并没有再急着去办事,反而是转头又回了院子里头。
彼时,陈宝琳听到了外头的动静,过来跟陈宝珠说话,又遇到沈妈妈进来,生怕是有什么大事。
沈妈妈赶忙将外头的事情如实说了。
“姑娘,我叫张婆子把人带到了别院了,姑娘要是想去跟他谈生意,就移步过去。”她连忙补充着。
陈宝珠知道陈宝琳的心思,连忙问道:“既然你将帕子放
在司织坊就是为了将名声打出去,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咱们就过去看看吧。”
陈宝琳点点头。
等两人到了别院的时候,正好听到院子里头的孙世德叫嚷。
“我就是过来谈生意的,你们怎么抓人呢!”
沈妈妈快步走了两步,赶在两个姑娘面前冲了过去,欠了欠身:“老爷别着急,方才是我的话说重了,陈家不是谈生意的地方,这才冒昧将您带了过来,我已经请了二姑娘过来,请老爷跟我来吧。”
彼时,陈家姑娘已经在前厅坐定,面上都带了帷帽,省得到时候传扬开来,坏了两人的名声。
“孙老爷坐吧,我已经听司织坊的人说了,这便是绣了帕子的二姑娘,您想做什么生意?”陈宝珠示意陈宝琳先稍安勿躁,主动挑起了话头。
孙世德原本还觉得这一家人都是看不起人的,本来都准备放弃这个单子了,没想到现在这人的态度还算可以。
他坐了下来,伸手端了茶:“我是在司织坊看到帕子的阵脚平整,样子栩栩如生,我一直都是走南闯北的做生意,也寻摸了几个新鲜样子,想着让二姑娘帮着绣一绣,银子什么的
不成问题。”
陈宝琳听了这话实在是心动。
她手头也只有这么几个花样子,等时间长了也是非常限制的,要是能就此合作,也能给自己多留些银钱傍身,日后也好尽快脱离陈家。
“孙老爷这话说得可笑,你也能看出来,我们不是缺钱的人家,不过是图个趣儿才绣了帕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