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珠口口声声身上不好,怎么昨日将那个小人给揪了出来,今日便能下地了,分明就是装神弄鬼,故意破坏他们的局,只怕连那上面的生辰八字都是她改了故意乱自己阵脚的。
只可惜陈老太太现在才看清了这一点,已经叫陈宝珠大获全胜了。
陈宝珠现在也顾不上陈老太太的想法如何,直奔了佛寺来。
这个时节的桃花正好,芳香扑鼻,反倒叫人心旷神怡。
她生怕自己身后会有什么人跟着,特意去求了求佛山这才借口饿了到后头的斋房里头去。
彼时,春桃已经等在屋里头。
即便她如今已经是国公府的宠妾,却还是同陈宝珠见了个礼,一如在陈家院子里头的时候,甚至还帮着倒了一杯茶来,态度恭敬:“姑娘叫我办得事情已经办妥了——”
“这些日子梁铮一直都到镇南王府去,甚至还为他买了不少女眷姬妾,为得就是分给各个朝廷官员,好笼络人心。”
春桃丝毫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将他们的计谋和盘托出。
在她心里,梁铮为人懦弱,未必能够护得住自己和孩子,更何况,梁铮和春花比起来,自然是
春花更重要,她心里必然是要为春花和孩子谋前程的。
陈宝珠会给她们最好的前程。
陈宝珠听到这里不由得抿起了嘴,他们这是放长线钓大鱼的法子,即便是现在那些美娇娘不能得到那些官员的欢心,也难保日后不会动心,要是再能生下一儿半女的,那枕头风可就更加厉害了。
况且都用不了等那么久,只要他们收下这些美娇娘,就跟镇南王府捆在了一起,不管日后会不会帮忙,都会成为他的帮手。
“这些事情你莫要上心,也莫要沾染,不然日后辨无可辨,自然会被梁家人给连累,你千万小心,务必独善其身。”她细细叮嘱着。
春桃对她这般忠心和妥帖,她自然也不会亏待了她。
她听到这里,不由得抬了抬头,眸子里头露出了感动的神色。
她自从卖身为奴以后,从未感觉到任何人的关心和关爱,哪怕是面对着梁铮,都是自己通过算计才能得来他一时的宠爱,偏偏待在陈宝珠身边的时候,她才算是彻底有了人权。
这样的感情,叫她怎么能不为陈宝珠掏心掏肺。
她端着盏茶,又凑近了几分,压低了声音
:“镇南王不知道在哪得到了燕王世子要回京的消息,已经准备了埋伏,就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梁铮已经找了死士,即便是不成也不会留下任何的把柄,姑娘可要早做准备才行。”
陈宝珠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原本想着李谡在前往吉安郡的时候,就已经遇刺,按理镇南王应该在他回去的路上收手才对,要是这般行径,保不齐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不过,既然春桃提了,那她必然是要好好计划一下。
“他们如何得知李谡回京的必经之路的?”她终于察觉到了异常,立刻开口问道。
春桃不语。
这些事都是和镇南王挂钩的,她并不能全都知晓,这些都已经是她趁着梁铮迷迷糊糊时套出来的。
陈宝珠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安心,再次叮嘱道:“这些日子,你定要小心再小心,若是情况危急,大可不必在探听消息,来日方长,咱们还有的是机会。”
说罢,两人便各自散开。
说起来陈宝珠对这个镇南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唯一晓得,便是这人是赵家倒台的元凶,至于用了什么手段,她一概不知,
如今,她得彻底摸清这人的脾气秉性,才能够应对危难。
不过,她隐约也能够猜测到,李谡的行踪曝光,必然是那退伍里藏着奸细。
她立刻白鸽传书,不过半日的功夫,吉安郡那边就得到了消息。
李谡立刻将信交给了赵靳,一同商量。
只见赵靳面色凝重,手指不停地在桌子上敲打着,既然这事是陈宝珠飞鸽传信,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了。
他思索了片刻,突然开口:“世子准备如何应对?”
“装病。”李谡立刻应道,“他们既然是冲着我来的,就不会去打探你的行踪,我身边的人如今都是信不得的,便只能靠你来扭转乾坤。”
赵靳立刻就明白了过来,他这是打算调虎离山,如此一来,不但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甚至还能将那个奸细给抓出来。
两人细细密谋了一番。
当夜,李谡突然发起了高热,章太医细细看了两遍,十分确认这是旧伤复发,一定要回到京城去养才行,干脆连夜启程回了京都城,而赵靳一行人却要等到天亮再出发。
只是那马车里根本就没有李谡的身影。
而为了做戏做圈套,马车上的
章太医手心都不由得捏了一把汗出来,生怕自己命丧在此地。
一行人脚步匆匆,却在明月镇的时候放慢了脚步,后头尾随着的赵靳一行人立刻察觉到了异常,提高了警惕。
说时迟那时快,不知道队伍里头谁先大吼了一声,便从四面八方跑出了十余个黑衣人,至于负责保护李谡的退伍,也在片刻间全都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