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珠本就对这个三哥哥没什么印象和感情,不过是想着陈家有个能够支棱起来的男丁再加上陈宝璋的请求,这才一直叫人安心养伤的,现在可好,竟然叫自己如此不省心。
她看着春花说话的焦急模样,便知道这不是在诓骗自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那如今,人可死了没有?”
“没有,奴婢晓得姑娘没工夫见他,干脆就直接将人给捆了起来,没给他能自戕的机会。”春花跟在她的身边多年,早就晓得遇事该如何处置了。
只见陈宝珠点了点头,便跟着到了陈元生如今住着的院子。
她伸手将堵着陈元生嘴的破布拿了出来,便到了他的破口大骂:“陈宝珠,我是三哥,你不管我死活也就算了,竟然还让人把我给捆起来,我要到衙门去告你。”
“正好,你告了我,日后我也不必再管你的吃喝用度,不知你在陈家的日子有没有在这里过得好?”她如今才算看了明白陈元生分明就是那种贪图享乐的性子,自然不愿意降低自己的生活水平。
他的气势立刻软了下来,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个完整的话来。
陈宝珠大概瞟
了一眼,只见他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难道又不肯安分。
她坐在一旁,手边正是陈宝璋给他的家书,上头大概是什么劝他去读圣贤书,考取功名,光耀门楣的话,她摇了摇头,只可惜这人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不过,陈元生也知道自己不能一直缩在窝里,总得出去的,即便是装模作样,也得等陈宝璋从宫里头出来才能放松。
他晃了晃自己的身子,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你也看到大姐姐给我的信了,就去给我请个先生吧,要是耽误了我的功课,那我大姐姐可是要怪你的。”
“又不是我的功课,怪我干什么?”陈宝珠看着他这个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管怎么样都不相信这是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模样。
只是他这个异常,反倒是叫陈宝珠心中有了纳罕,总觉得他还有别的事瞒着自己。
陈宝珠站起身来,冷哼一声:“三哥哥,你真想考取功名,即便没有先生,照样是能够自己温书的,何必非要求人呢?还是说想借着温书的名头来满足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陈元生听到这话以后,立刻慌了神,结结巴巴的
:“你胡说些什么?”
“陈宝珠,你现在跟我耀武扬威有什么用,我已经将我这些日子发生的时候全都写信告诉我娘了,你就等着我娘去找你的麻烦吧。”他立刻来了精气神,抖了抖自己的身子,好像陈宝珠就会怕一样。
不过,陈宝珠的脸色的确变了变。
她和陈宝璋已经商量过了,陈元生回到京都城的消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省得打草惊蛇,让外人觉得陈家日后没了指望,这才连大夫人孟氏也瞒着的,不曾想竟然毁在这个傻子手里了。
她立刻往前冲了两步,怒目圆瞪:“你还告诉谁了?”
“祖母、阿娘,还有我外祖母一家,想来这会整个京都城都晓得了,陈宝珠,你把我关在这里,不就是想就此威胁我娘吗,你可别做美梦了!”陈元生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妥,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陈宝珠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寒意:“大姐姐这般聪慧的女子,怎么就能有你这么个愚蠢的弟弟,怕只怕大伯娘生大姐姐的时候多给了她一个脑子,到了生你时就不够用了,你如今算是半个废人,竟然还闹得满城风雨,这不是
明摆着叫外头瞧陈家的笑话吗?”
“春花,看好了他,从今日起不准任何人靠近他,除了温书,不许他再干别的事情。”她这回是真的恼了。
她因着陈宝璋的情面,好心替陈元生筹谋着,想着日后不管如何,都能给他谋一个官位或是功勋,到时候一鸣惊人,必然不会有人会笑他的残缺,不曾想竟然被他亲手给毁了。
陈宝珠也来不及恼怒,而是急匆匆的回了陈家。
要单是大夫人一个人知晓便罢了,只需陈宝璋两句话便不会传扬出去,怕只怕陈老太太闹起来,那陈元生的事情就彻底瞒不住了。
只是她进了陈家,并没有如同想象般的腥风血雨,反而是安安静静的。
陈宝珠抱着怀疑的态度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进门便看到了大夫人孟氏正焦急地等在院子里头。
她一看到陈宝珠回来,就立刻迎了上去:“四姑娘可是回来了,听说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在你那里,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他的眼睛……”
大夫人说着,就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伯娘不用担心,三哥哥的情况好得很,只是我想问一句,他在京都城的事情还有
谁知道?”陈宝珠心中仍旧是忐忑不安的,既然大夫人已经知道了,按理说陈老太太也应该知道了对了。
她听陈宝珠这么说,立马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再没有了,我特意问了送信的小厮,将信全都留了下来,别人都不知道。”
如此一来,陈宝珠才算松了口气。
“我找了郎中给三哥哥看过,虽然伤到了眼睛,但只要按时吃药,还是有恢复的可能,只是看得没有从前清楚罢了,另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