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炳生听到她说出这句话来,脸色就立马难看起来,忍不住开口教训:“那是你妹妹!”
他没想到自己素来捧在手心上的姑娘,竟然能说出这种污言秽语来,没有丝毫的尊重人,当真是自己从前瞎了眼。
“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如今就与姐妹间不和睦,日后还指望她与夫君琴瑟和鸣,相敬如宾吗?”陈炳生将所有的怒火,一股脑都发到了周氏的身上。
周氏自然是凭着这两句话就晓得了陈宝瑜在陈炳生心目中的地位,只是她实在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受委屈。
她难得没顺着陈炳生的心意:“老爷,璎儿说得没错,一个外室女就算入了府也能是庶女的身份,你偏要抬举她,让她去做个嫡女,那是她的福气,可你叫外头怎么看陈家院子,难道叫全家都要受旁人冷眼不成?”
“眼瞅着珠姐儿和璎姐儿就到了议亲的年纪,老爷怎么就为她们的名声想想?”周氏知道要是单单拿陈宝璎说话,一定会被陈炳生责骂只顾自己的亲女,拉扯上陈宝珠就会多上几分胜算。
陈炳生白了她一眼,紧跟着冷哼一声:“还用我败坏
她们的名声?因着你娘家的事情,外头早就看不起陈家满门,你还想着拿她们的名声说话,你可得想清楚,是你那个不争气的哥哥毁了陈家女眷的名声!”
周氏一听这话,就立刻噤了声。
这是她的软肋,也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陈家身为周家的姻亲,的确是受了不少的影响。
“你要当真不肯将瑜儿认作嫡女,我也不强求,不过,依我之见,你这夫人的位子也别做了,留给孟小娘来做吧,我看,她都要比你明事理!”陈炳生懒得再跟周氏废话,干脆就下了最后的通牒。
周氏的瞳孔瞬间放大,她拼了命才从陈家那个女人手里抢来的正妻位子,怎么可能轻易拱手让人。
她的话语带了哭腔:“老爷,我为你生儿育女,操持中馈,你怎么能这般对我呢?”
“生儿育女?你也不过给我添了个丫头片子,连个儿子都没有,要不是有昌哥儿,我们陈家的血脉就断在你手里了。还什么操持中馈,你去外头听听,旁人都是怎么说得你的名声,什么慈母,分明就是个蛇蝎妇人!”陈炳生将这么多年的怒火悉数发了出来。
周氏这
才明白过来,这么多年来,陈炳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所为,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反正自己没有闹到他心尖尖上的儿女身上,如今陈宝瑜是不同的!
她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她的身子有些沉重,就连头脑都有些发昏。
现在周家已经没了从前的权势,她要还想过好日子,就必须保住自己正头夫人的位子,为此,必须不惜任何代价。
周氏的神色有些无助,声音发飘:“妾晓得了,过些日子一定将瑜姐儿记在我的名下。”
听到她的妥协,陈炳生这才满意离去。
陈宝璎却死活都不同意,只是这事儿并不是她能左右的,干脆就在陈炳生走后,闹起了小脾气来,伸手就摔了七八个花瓶:“娘,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我都不能成为嫡女,她一个外室女,凭什么!”
天知道,陈宝璎到底有多么肖想嫡女的位子。
她曾经同陈炳生谈过几次,也哭闹过,可换来的不过是一顿责骂。
一个才进门的外室女到底使了什么妖魔诡计,竟然将自己素来英明的父亲耍得团团转,恨不得连天上的月亮都给她摘下来
。
“你爹喜欢她,为娘能有什么办法。”周氏十分无助。
倘若周家还是从前的身份地位,她大可从娘家的官位去震慑一下陈炳生,可现在她手里头没有任何的筹码,除非……
她叹了口气:“璎儿,咱们到你四姐姐那里去一趟。”
“我不去!”陈宝璎将身子一扭,仍旧闹着往日的小性子,“那个陈宝瑜就是她带进府的,要不是她,我也不会被爹爹责骂,娘也不会和爹爹动气。”
周氏无奈的摇摇头,她自然也不想跟陈宝珠服软,可要是想让自己继续在陈家待下去,就不得不服软:“可只有她才能救周家于水火之中,不然,咱们以后只会更被那个陈宝瑜所拿捏。”
“娘……”陈宝璎心不甘情不愿。
她才不相信陈宝珠有什么通天的本事,明明都是被困在后宅的女子,自己都没什么法子,陈宝珠又没比自己多长一个脑子,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法子。
周氏叹了口气,并没有继续强求下去,而是自己到了陈宝珠的院子。
彼时,陈宝珠已经送走了陈宝璋,正准备休息。
听到春花的通传,她反倒皱了皱眉头。
她大
抵能猜出周氏的来意,自己没有帮她的本事,也不想帮她,只是周氏如今仍旧是自己的嫡母,自己要是真得将人拒之门外,才是真得要毁了自己的名声。
“请她进来吧。”陈宝珠再次整理了自己的妆容,正坐在软榻之上。
周氏在进门的一瞬间,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我就知道你还没睡,你离家这么多日子,不知道在赵家还习不习惯,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