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两头,周氏这厢不可控的吃了个哑巴亏,整个人都充斥着冷意。
看起来这些年,她还是对陈宝珠太好,这才让陈宝珠有机可乘。
陈宝璎跟不会察言观色似的,添油加醋:“娘,您瞧瞧她,当初就该把她送到乡下去,现在让张大人知道咱们苛待了她,那满京城就都知道了,咱们又何必还继续做样子!”
“你懂什么!”周氏还算沉得住气,“现在又没有证据,谁能说我苛待了她,不过……”
“玉门关路途艰险,又冻得结结实实,谁都难保能在玉门关平平安安的。”她说着,还用夹子拨了拨手炉里的银碳。
“既然四姐儿病了,那就别叫她出门了,省得再加重了病情就不好了。”周氏说着,眼底还迸发了一抹杀意。
消息传到陈宝珠耳朵里的时候,她并不意外,要是周氏没有行动,她才是要提防的。
如今倒是省了她的事儿。
倏地,她听到外头的动静,透过窗子看过去,正好看见了空手回来的春花。
“怎么了,外头怎么闹哄哄的?”陈宝珠将手里头的书卷放下,拿着帕子去擦春花有些脏的脸颊。
春花瘪了嘴:“姑娘,
我买的那些白鸽都被五姑娘给抢去了,夫人还派了人在咱们院子外头守着,哪里是顾及您身子,分明是软禁。”
陈宝珠并不在乎这是不是软禁,左右再坚持上十天,她们就能启程回京城去了。
可没有白鸽,她拿什么给外祖家传递消息,
她紧紧抿着自己的薄唇,眼底被担忧给笼罩。
“燕王世子住在哪个院子里?”她想赌一把。
既然她陈家姑娘的身份不能明着跟周氏抗衡,那燕王世子妃的身份总就可以了吧。
春花二丈摸不着头脑,完全靠着本能在答话:“西院,挨着五姑娘的院子。”
陈宝珠不由得半眯起了眼睛。
不论前世今生,她都晓得周氏想让陈宝璎嫁进张家,自己前世也愿意成全陈宝璎,可陈宝璎自己不争气,不但毁了自己大好的前程,还连累了张家。
现在周氏将李谡的院子安排在陈宝璎一边,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不过,陈宝珠不急。
一个庶女就算攀上了燕王世子,最后撑死也只能做个妾室。
“咕咕。”
“咕咕。”
陈宝珠顺着鸽子叫声看过去,只见李谡正站在院子里,手里头还提着一个金丝笼子。
这下子,陈宝珠是彻底看清了李谡的模样。
不是别人。
就是那日步光剑的主人。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都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不怕再死一次。
想到这里,陈宝珠硬着头皮出门去:“见过燕王世子。”
“都说四姑娘病重,可本世子看你康健得很,前两日还能登高呢。”李谡没有直言,却将陈宝珠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日的血腥味好似还充斥在她的鼻尖,让她对李谡不由得有些恐惧。
她行礼的动作慢了一拍:“世子说笑了,我素来爱贪黑看书,使得如今看什么东西都看不真切,便是登高也只能看到模糊一片。”
“哦?那你看本世子能不能看得真切?”李谡说着,往前逼了一步。
“?”陈宝珠满头问号。
李谡见她没有动静,又往前逼了一步:“那现在呢?”
如此反复,不一会的功夫陈宝珠的后背便抵在了墙上。
墙壁的寒意立刻透过衣裳钻进了她的身体,惹得陈宝珠皱了皱眉头。
李谡的手连忙绕到她的腰上,轻轻托着,将她与墙壁隔了一段距离。
陈宝珠感受到他手上的温度,一股热流渗进她的腰
窝。
李谡看着她染上红晕的脸颊,忍不住又凑近一些,视线紧紧盯着她的双唇,舍不得移开:“如此,四姑娘应当能瞧得真切了吧。”
陈宝珠觉得李谡的话好似带了术法,让她忍不住有些沉迷。
“咕咕。”
“咕咕。”
那金丝笼里的鸽子似是有灵性,连忙将陈宝珠的意识拉了回来。
“登徒子!”她用力将李谡推开,脸上又羞又恼,“世子不就是想问我当日看到了什么吗,我什么也没看到,也不会出去乱说,世子不必如此打趣我。”
李谡皱了眉头。
他何时是这个意思?
不过,他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皱起了眉头。
“你叫丫鬟买鸽子做什么?”李谡的语气有些不快。
陈宝珠撇了撇嘴,准备搪塞过去:“自然是煮了来吃,不然鸽子还能用来做什么?”
“那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送信白鸽要成为口粮了。”
话虽如此,可陈宝珠没有在他的话里听出任何的惋惜。
不过,她眸子一亮,耳朵突然竖了起来。
送信白鸽!
这么好的东西,岂不是解了自己燃眉之急:“世子真的准备把这只白鸽送给我?”
李谡颔首。
“不过,你们府里厨子的手艺不好,还是叫本世子贴心的人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