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东屋,一股药草味道扑鼻而来。
龙非绝蹙了蹙眉,余光扫了眼东屋,屋子并不大,而且只点燃了一根蜡烛,视线很是昏暗。
他没有多耽误时间,快速搜寻起来。
同时,院子中的元今歌与李叔,也送走了秦大夫,李叔长舒一口气,紧拧的眉头终于松开。
回头,见元今歌依然跟在身后,李叔有些抱歉道:“麻烦小兄弟了,眼下我母亲喝了安神药,已经睡下,你也快些去休息吧。”
元今歌连忙摆手,见李叔要回东屋,她忙跟上去绕到李叔面前阻拦。
“怎么了?小兄弟还有何事吗?”
见李叔一脸茫然,元今歌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都怪龙非绝!
可眼下他正在东屋找线索,她也只能配合了,可情急之下她哪里能想出什么借口。
正着急时,忽的一阵咕噜声响,打破了寂静。
元今歌:“……”
李叔视线下移,望了眼元今歌的肚子后,这才反应过来,笑道:“原来小兄弟是饿了啊,无妨无妨,我这就给你准备些吃的!”
说着,李叔转头便进了厨房。
元今歌面具后的嘴角抽了抽,低头朝自己不争气的肚子瞥了一眼。
也罢,总算是解围了。
农家夜晚是要熄火的,烧饭时候还得重新烧火,折腾了将近半个时辰,李叔才端了碗面出来。
元今歌不好意思的接过了,琢磨着龙非绝应当找完线索了,便拱手道谢后,让李叔先回了东屋歇息。
见东屋的烛火灭掉,元今歌长舒一口气,看着那盖着荷包蛋的面条,心中竟有些愧疚。
回了西屋,龙非绝果真已经在炕上盘膝坐着。
看到她回来,龙非绝正要开口,视线忽的落在了元今歌手中的那碗面上,喉结控制不住的滑动一下。
下一瞬,香喷喷的面条便被递到了他面前。
“我不吃。”
他移开视线,没有去接。
元今歌板着脸,直接将碗放在桌子上,又跑出去重新拿了筷子进来。
见元今歌重新拿了筷子进来,龙非绝这才明白过来,恍然大悟的笑了笑后,下炕与她同吃一碗。
元今歌吃了两口,便用手肘捅了捅身侧的人。
意思是别光吃,到底查出什么线索了,你倒是说啊!
龙非绝了然,从袖袋中摸出一个东西,拍在桌面上,元今歌捡起,发现这是一截燃烧了一半的线香。
模样很是普通,和寻常上供时候用的那种线香,别无二致。
元今歌疑惑的朝龙非绝斜睨一眼,见他不吭声,便将线香凑到鼻尖闻了闻。
“咳咳……”
连咳几声后,元今歌将线香扔在地上。
竟然是迷香!
而且还是非常劣质的那种,味道非常冲鼻!
怪不得李奶奶发病时,李叔竟然没有察觉到,原来是中了迷香了!
“李叔母子都是村子里寻常的农户,若非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断然不会招来刺客。如此看来,你的猜测是对的,那李奶奶定然是皇后难产而死的知情者,亦或者,她便是目击者!”
闻言,元今歌点了点头。
可即便是如此,他们又如何能从李奶奶的嘴里套出真相,她隐居在此,自然是不愿再与当年的事有任何牵扯。
若非如此,又何至于一遇到刺客便被刺激发病?
若是他们强行询问,只怕还没问出什么,李奶奶便又发病失去神志,到时候岂非白费功夫!
“如何从一个病人口中问出真相,你比我擅长,此事便交给你了。”
龙非绝满脸轻松,说完后,将剩下了半碗的面一把捞到自己跟前,“都归我了。”
元今歌:“……”
都两年了,这人怎么还这么……死性不改!
元今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扔下筷子自己爬上炕,边生闷气边琢磨着让李奶奶开口的办法。
这时,她脑海中忽的灵光一现,随即双眸发亮的跳下炕头,一把夺过了龙非绝手中的筷子。
沾了点面汤后,在桌子上快速写到:“我想到办法了,明天一早,你找个理由把李叔拖住,不许他进屋子,至少要一个时辰!”
快速写完,元今歌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扔,挑衅的双手叉腰。
筷子都脏了,看你还怎么吃!
龙非绝耸了耸肩头,从善如流的拿起了方才元今歌用过的那双筷子,还抬头冲她笑道:“无妨,我不嫌弃你的口水。”
元今歌:“……”
她想骂人!她想骂人!
龙非绝假装看不到身侧的人,正被气的胸口剧烈起伏,低头的瞬间,唇角笑意缓缓扩大。
看来,她假装是哑巴,对自己也并非全然没有好处。
甚好,甚好。
气鼓鼓的上床睡觉,元今歌瞪了眼还在吃面的龙非绝的后脑勺,越看越生气,随即一脚将他被子踹下去,这才心满意足的翻身睡着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鸡鸣。
元今歌爬起来时,身侧的男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床叠的异常整齐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