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今歌耸了耸肩膀,表示她也不知道明韵为什么会在金陵。
“无妨,店又没长了脚不会跑的,今日不开,过几日总会开的。”
陈王妃安慰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顿了顿后,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的笑道:“这烤鸭店在金陵可是独一家的,便是在大耀也没有。正好了,过几日待安王来接你了,你们两人一道来才好呢!”
“容华姐姐,你又取笑我!”明韵声音娇柔中,竟夹杂着几分羞涩。
闻言,元今歌身形瞬间一僵,下意识抬头朝门口看去,便听到陈王妃继续说道:“你害羞什么?你与龙非绝都定亲一年多了,还是陛下亲自赐婚,只等这次你回去,这婚期便要提上日程了……”
明韵与龙非绝竟然要,成亲了?!
这个念头从脑海之中跳出,元今歌心口如同被扎了一把刀一样,绞的生疼。
就连陈王妃与明韵究竟是什么时候走的,元今歌都没有察觉。
她只面无表情的坐在店内,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那句龙非绝要同明韵成亲的话,心中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觉得讽刺,还是觉得庆幸。
“小姐,王爷他可能也是身不由己,您别多想。”
见元今歌眼眸森冷,花梨蹙着眉,轻声安慰道。
话落,元今歌忽的冷笑出声,“我多想什么?反正在他的心里我已经死了,他娶谁,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元今歌不想再听龙非绝的事,径直打断了花梨的话。
话落,不等其余人开口,她站起身往后院走去,出门的时候,砰的一声将后院的门,摔的震天响。
……
皇城京郊。
春来嫩芽新绿,清风拂面,不过卯时,天际刚白,眼下京郊还没有人烟。
一阵嘶鸣声后,两匹黑马停在了一处空地之上。
为首一匹马上的人翻身跃了下来,冷鸷的眸光在望向不远处被绿草覆盖的空地时,眼神微微颤动。
“王爷,您被册为东宫的明旨两月后便会颁下,陛下有令,册封之日您必须将明韵郡主带回大耀。”
廉珩跟在身后,见龙非绝盯着那块空地出神,忍不住提醒道:“从大耀去良覃国,便是快马加鞭也得一月,咱们不能再耽误时辰了。”
这块空地,便是当初他与龙非绝亲手埋葬王妃的地方,廉珩自然记得。
他也知道王爷心中从未有一日,放下过王妃,只是眼下,有比沉浸儿女私情更重要的事。
两年了,从王妃死后,王爷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才叫皇帝彻底对他放心,若是在册立东宫的关键时候王爷又因为死去的王妃让陛下不悦。
那他们这么多年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本王明白。”
龙非绝淡声开口,若非为了大计,他又何至于忍了两年,连元今歌的埋葬之地都不能来看一眼。
思及此,他眸光瞬间阴寒,转身跃上黑马,正要继续赶路。
余光却忽的注意到,早被绿草覆盖的那块空地之上,似乎有一处的土壤被翻开过。
他心中一沉,跳下马后快步来到那块空地,原本他栽下的相思树不见了。
这地方,难道被人翻开过?
龙非绝脸上紧绷的神情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拔出佩剑将那块地挖开。
半盏茶后,埋在地下的棺材被挖了出来。
看龙非绝眉峰紧皱,一掌拍飞了棺盖。
一旁的廉珩忙探头朝里面看,只一眼,他惊讶道:“竟然是空的?难不成,有人盗走了王妃的遗骨?”
龙非绝心绞了一下,可不过瞬间,他便摇了摇头,视线盯紧了空荡荡的棺材。
“不对,即便是本王的仇敌想要拿歌儿的骸骨威胁,也不至于将骸骨拿的这么干净,何况歌儿在此葬了两年,尸身早腐化,这棺材之中该有难闻的气味,或是蛆虫才对,为何这么干净?”
干净的,像是从来没有尸首存在过。
龙非绝,“告诉内阁的所有杀手,自今日起全力追查元今歌踪迹!”
“属下遵命!”
远在金陵的元今歌,还不知道她假死的事已经被龙非绝察觉。
自打知道龙非绝要和明韵成亲后,一连几日她看什么都不顺眼,不是嫌路过的狗吵了小团子睡觉,便是怪屋顶的麻雀叽叽喳喳。
就连白昭都察觉出不对劲,看见元今歌便绕着走。
一连五日,元今歌的情绪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发严重了,时不时便将自己关在屋子中,将女儿丢给花梨和白昭照顾。
第六日,周易康一大早便来敲门,说那日来看诊的妇人又让人来请了。
“花梨姑娘,劳烦你同姑娘说一声,那家男主子虽同意看诊,但要请姑娘过府去瞧。”
花梨正抱着小团子,坐在便宜坊的院子晒太阳。
闻言,她有些为难的朝紧关的屋门望了过去,周易康以为元今歌不愿出诊,忙补充道:“那家说了,若是瞧好了病,诊金随意开口!”
“可是……”
花梨抿唇,正想着怎么把周易康打发了,屋门吱呀一声开了。
元今歌快步走了出来,“有钱不赚是傻子!来人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