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不能走!”
“不能走啊!”
声音传入耳中的瞬间,楚妍儿猛地攥紧裙角,下意识抬头要去拦下帐内的男人。
可还未等她动作,龙非绝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营帐外。
元今歌坐在一匹白马上,正无奈的看着死命扯住缰绳的罗旸。
她微叹一声,又扫了眼在旁边直嚷嚷的诸位将士,忍不住苦笑道:“你们便是嚷嚷的再大声,龙非绝也不会出来的。他这会正陪着楚妍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呢,哪里会顾得上我。”
“便是王爷不要你了,咱们兄弟也只认你一人是王妃!别说一个楚妍儿,便是公主郡主来了,咱们也不认!”
元今歌又气又想笑,正要趁着龙非绝没发现,赶紧溜号。
忽的一道视线,牢牢地凝在她的身上。
元今歌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余光朝视线方向瞥去,这才发现龙非绝竟不知道何时,站在了不远处。
龙非绝面色沉沉,扫了眼元今歌身下的马,问道:“又想走?”
元今歌别过头去,只当没听到。
“下马。”
元今歌:“……”
“本王让你下来!”
这一次元今歌没忍住,扭头大喊道:“让我下来就下来,你算老几!”
龙非绝脸色顷刻黑如锅底,他疾走到了马侧,劈手夺过罗旸手中的缰绳,猛地拽紧后,将手按在了马脖子上。
“元今歌,本王让你下马!”
“不下!”
话音落地,轰的一声!
伴随着一声惨叫的嘶鸣声,原本还站在那里的黑马,竟然被龙非绝一掌拍的倒在地上!
连带被摔下来的元今歌躲闪不及,双腿被压住,她闷哼便觉得下腹一阵湿热。
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正流了出来。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血!王妃流血了!”
原本面容冷厉的龙非绝脸色唰的一白,用力推开倒在地上的马,将面色惨白的元今歌抱了起来,往主帐冲去。
“叫军医!”
模糊中,元今歌只听到一句声嘶力竭的怒喊,她张了张唇,意识快要失去时,喃喃一声:“龙非绝,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周围声音嘈杂,龙非绝根本没听清元今歌的这句话,只将她匆忙抱进了主帐之中。
军医赶来后,龙非绝立刻将一众围观的人赶了出去。
“王妃情况如何?”龙非绝坐在榻边,掌心握紧了元今歌的手。
军医半跪在榻下,右手三指搭在元今歌手腕上,凝神把脉之后,脸上忽的浮现一丝喜色。
“如何?快说啊!”
“恭贺王爷!王妃这是有喜了!”
军医被龙非绝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忙笑道。
同时想起这几日同样被诊断出怀有身孕的小夫人,立即恭喜道:“王妃与小夫人先后有孕,这可是大喜之兆!大喜之兆!”
“放肆!”
没曾想,龙非绝听后非但没有高兴,面色陡然沉了下来,怒喝声更是吓得军医当场趴在了地上。
他和元今歌从未同房过,她如何能有孕?!
难不成……
一个念头骤然在脑海之中形成,龙非绝太阳穴突突直跳,握着元今歌的手劲倏地手劲。
力道之大,昏睡之中的人疼的嘤咛一声。
“再诊!”
“是……”
虽然不知道为何安王骤然大怒,但军医还是瑟缩着重新将指尖搭在元今歌手腕上。
可是诊来诊去,确是喜脉无疑。
一时间,军医脸上的表情格外复杂难看。
“说!”
“王爷……这,这确实是喜脉啊!老朽行医十数载,喜脉如何能诊断错……”
话落,龙非绝猛地闭上眼。
喜脉乃是脉象之中最为基础的一种,军医自然不可能诊断错,之所以要再诊一次,不过是他心里不愿意承认罢了。
不愿承认,元今歌当真与别的男人……有染。
“下去吧……”
三字仿佛耗尽全身力气,摆了摆手,哑声开口。
军医忙不迭告退离去,行至帐帘处,犹豫一下后还是回禀道:“王妃腹中胎儿有流产之兆,若不安心静养,怕是保不住了。”
“你……尽力保住她的孩子。”
“是。”
军医退出后,龙非绝垂眸,望着依旧在昏睡之中的女人,搭在膝头的手攥了又攥。
元今歌医术超绝,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早已有孕,可她却隐瞒至今。
看来这个孩子对于她来说,很重要……
龙非绝自嘲的扯着唇角,松开紧攥的拳头,起身离去。
元今歌悠悠醒来时,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花梨正趴在桌子上休息,听到响动她被惊醒,忙回过头。
看到元今歌正撑着身体坐起来,花梨先是一喜,随即委屈的抽噎道:“王妃可醒了,也不知小夫人在王爷面前说了什么坏话,王爷竟将您禁足了!”
“您还怀着王爷的孩子呢!”闻言元今歌心里咯噔一声,随即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