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今歌竖起耳朵听着。
“此次多亏了你,安王妃,你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元今歌愣了愣,她原以为太后会告诉自己铮王的下场,却没有想到对方先提出了赏赐。
“我……”
现在,只有她和太后两个人,若是她借此机会提出与龙非绝和离,可能性会不会大一些?
可元今歌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昨夜,龙非绝护在她面前的场景。
昨天多亏了有龙非绝在,她才能成功将明韵郡主带回来。
这是她少有的觉得龙非绝有用、甚至可以说是可靠的时候。
思绪有些飘,元今歌忍不住咬了咬下唇,将自己的心神定下。
“怎么了?安王妃?”
元今歌下了决心:“太后,您若真的想给我赏赐的话,可不可以——”
“不过是做了些力所能及之事,皇奶奶不必太过在意,何况,王妃本就和郡主情同姐妹,皇奶奶这般说,怕是会看轻了她们二人之间的感情。王妃,你说是吗?”
元今歌还没有说完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
她一扭头,就看到了龙非绝身穿朝服,一脚跨进了殿内,眼中犯冷,却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带进来的寒意让元今歌不自觉打了一个冷颤,她扯了扯唇角,就知道一切不会这么顺利。
太后略显意外:“你和韵儿的关系何时这般好了?”
元今歌瞪了龙非绝一眼,牵起唇角笑道:“第一次见面起,我与郡主就一见如故,上次在荣光阁,我们也曾交谈过几句,郡主博文有礼,却未曾到过宫外,我便给她讲了讲宫外的趣事,好在郡主没有厌烦。”
太后却若有所思,盯着她的面容细细的瞧着,不发一言。
这种态度让元今歌心中有点打鼓。
太后本就嫌弃她不知礼数,毫无大家闺秀的模样,会不会怪罪她带坏了郡主?
就在元今歌倍感煎熬的时候,太后却叹息一声。
“自前听闻元家女跋扈,才对你处处挑剔,却不曾想到,正是哀家看不起的人,却出手救了郡主,活了这么久,是哀家走眼了。”
元今歌没有想到太后会说出这种话来,一时愣在原地。
“也罢,韵儿自小跟在哀家身边,和外界甚少接触,既然安王妃能这么得韵儿信任和喜爱,那就常来宫中,和她说说话吧。哀家老了,你们年轻人在一块儿,应该更放松些。”
太后其实是最希望明韵好的那个人。
经过铮王这一遭,说不后怕那是假的。
虽说铮王也同样是她的小辈,但谁亲谁疏,早有定论。
元今歌明白太后的顾虑,不仅仅是太后,她同样也对差点遭受不幸的郡主饱受怜惜。
她就像是一朵娇花,从未沾染过世间的脏污,也能让见到过她的人,下意识的去呵护她。
“既然您发话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元今歌笑着说,“太后放心,郡主虽然此次受惊,但好在发现的及时,未能酿成大祸,待休整好了,就又能还您一个体贴健康的明韵郡主了。”
虽然她迟早都是要离开的,不过在离开之前能够交到一个好朋友,也不枉她在此地待这么久了。
太后满意地看着她,随后又再度开口询问,“你当真不要任何赏赐?”
元今歌正要答话,龙非绝咳了一声。
太后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绝儿,可是昨夜更深露重,着凉了?”
龙非绝摇了摇头,“回皇奶奶,孙儿无碍。”
他对太后恭敬,对元今歌却冷气四射,眼含警告。
他有预感元今歌可能会向太后讨一个和离的赏赐,所以才会在下了朝之后直奔这里。
对上龙非绝冷凝的视线,元今歌心中叹了一口气。
估计就算她提了和离,此时的太后也不会同意了。
毕竟上次龙非绝的话说得那么好听,昨天,俩人又那么默契。
还是找别的路子吧。
太后重新将目光放在元今歌的身上。
“如何?想好要什么赏赐了吗?”
元今歌粲然一笑,“我救郡主意识完全出自于本心,倘若真的要赏赐,还真的践踏了我们二人之间的感情。”
看了龙非绝一眼,元今歌又继续道:“不如太后就象征性赏赐点银钱,或者稀有的药草也行,您觉得呢?”
太后愣了一瞬,“就这些?”
元今歌笑着点头,“我如今身在安王府,自然什么都不缺,唯独喜好医术罢了,还请太后成全。”
终于,太后温和地笑了。
“也罢,既然安王妃如此说,哀家就依你了。”说着,她对着外面招了招手,候在外面的宫女走进来。
“去,从库房里把前些时日哀家带回来的银草和灵芝都拿出来,再加容锦五十段,黄金千两,通通都送去安王府。”
宫女领命离去。
而龙非绝,则看着元今歌听到黄金二字后就两眼放光就不由蹙了蹙眉。
这女人,当真这么缺钱么!
很快,二人从太后的寝殿出来。
暖阳当空,照在元今歌的身上十分舒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