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不易保存,良覃国送来的时候已经有了些磕磕碰碰,而剩下这些完好的,一部分送到了宫里,一部分送到了安王府。
好在气候比较冷,这些樱桃拿在手里的时候,依旧是饱满圆润,不及先前太子送的差。
廉珩看着龙非绝将一颗樱桃捏在指尖查看,只觉得王爷似乎终于开窍,知道对王妃好了!
看来此次贺州之行也不是没有什么收获。
龙非绝没有让他跟着,自己一人去了西苑。
只不过还没有进门,就被花梨挡在了门外。
“启禀王爷,王妃已经歇下了,恐不方便出来见您。”
花梨没有想到龙非绝会来,战战兢兢的说完,只想让王爷能够什么都不问然后离开。
但龙非绝是谁,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下人拒之门外,神色立刻就严肃了不少。
“那就叫醒她,告诉她本王来了。”
他手里捧着樱桃,表情渐渐冷下。
“可是……可是王妃说了……”
花梨对龙非绝满是畏惧,甚至不敢抬头看他。
龙非绝绕是再迟钝,此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你紧张什么?”
花梨受不住这般压迫,立刻跪了下去,“奴婢、奴婢……”
龙非绝懒得听她废话,直接一脚踢开了房门。
而说已经歇下的人,里面毫无踪影,床铺也叠得整整齐齐,根本没有人睡过的迹象。
龙非绝压抑着怒火问:“人呢?!”
花梨身子一抖,头埋在地上,“奴婢、奴婢不知!”
龙非绝哼笑一声,将樱桃放在桌案上,对着跪在门前的花梨道,“起来,走近点。”
声音虽然没有什么起伏,但花梨知道,这是王爷要发怒的征兆!
她身子颤颤巍巍,跪着爬到了龙非绝的脚边。
“奴婢,奴婢真的不知……”
“不知?”龙非绝重复一声,“谁让你这么告诉本王的?不是王妃吗?还是说,你擅作主张,协助王妃离家出走?”
龙非绝心中怒极,他虽然早就知道元今歌有离开王府的打算,却没有想到对方会在这种时候离开,着实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一掌拍在桌案上,发出了一声巨响,桌面瞬间炸开一条裂痕。
“说!王妃到底去了哪里!你是她最贴心的丫鬟,你不可能不知道!”
花梨差点被吓晕了过去,但听到龙非绝先前的话,立刻摇头道,“王妃,王妃只是有事离开,很快就会回来的。”
“哦?”龙非绝挑眉,“你方才不是还说,不知她去了何处吗?你可知,欺骗本王的话,会是什么下场?”
花梨身形一抖,无力的跪倒在地上,“奴婢、奴婢……”
“说实话。本王可饶你一命。”
花梨闭了闭眼,只好将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奴婢只是听王妃说,她有事需要去一趟东宫……”
还没有说完,龙非绝的脸色就已经完全沉了下去,原本还摇摇欲坠勉励支撑的桌案轰然碎裂,放在上面的樱桃也随之掉落在地上,四散开来。
“元今歌,你竟敢!……”
东宫和安王府,说到底并没有什么往来。
可这两人,却总要时不时往一起凑!
如今更好,深更半夜,趁着别人没有注意的时候,独自一人去东宫私会太子!
他不信,这两人当真没有其他的关系!
怒火震碎了桌案,也同样震得花梨动都不敢动。
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就只能看到龙非绝夹杂着怒意,大步离去的背影。
“王妃,您千万不要有事啊……”
东宫。
元今歌找到太子上次说的小门,果真看到了前来接应自己的人。
被人领着进了太子的寝房,刚刚踏进房门,元今歌就听到了里面的人激动的声音。
“歌儿!你终于来了,孤还以为你反悔了。”
说着,龙非易就要下榻,敞开的衣衫使他胸膛裸露在外,元今歌看了一眼就强迫自己收回了视线。
“你这是做什么,快躺回去,贵为储君,衣衫不整像什么样子!”
龙非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紧跟着笑道,“歌儿是害羞了吗?”
元今歌:……
不是说古代的人最注重礼义廉耻的吗?
这个太子怎么好像比她还开放?
“我是大夫,见过的要比你想象当中的多,既然殿下不介意,那我也没有什么好介意的,殿下请躺下吧,我给你换药。”
元今歌指着床,示意太子躺回去。
太子低头笑了笑,十分听话地回到了床上,还格外贴心的将伤口露了出来,方便元今歌换药。
元今歌一心想着赶紧给他换完就走,也根本意识不到太子的举动有多么刻意。
拆了旧的纱布,元今歌用沾湿的布巾清理了一下伤口旁边已经干涸的血渍,重新将早就准备好的药粉洒在了上面。
“疼吗?”
元今歌随意问了一句,一抬头,就看到太子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神里饱含情意。
“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