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妍儿吩咐了陈管家一声,随后,就让随身的丫鬟给她找了一身孝服出来,在丫鬟抹泪想要为她穿上的时,被楚妍儿拒绝了。
“王爷待我情深义重,这最后一程,还是我亲自来吧。”说着,就亲自接过孝服穿在了自己身上。
碧竹苑里,有不少下人都跟了过来,在陈管家的吩咐下,所有人都披麻戴孝,开始为府上挂起白布。
“王爷将故,妍儿不能陪伴左右,王爷,您不会怪我吧?”楚妍儿在众人的目光下喃喃道。
“怎么会呢,王爷最疼楚姑娘了……”
“是吗?那就好。”楚妍儿抹去脸上的泪痕,伤心的模样仿佛龙非绝已经死了一样。
在场的人竟然还没有觉得不妥,甚至还觉得楚妍儿情深义重,没愧对了王爷的喜爱。
一时间,聚在碧竹苑的众人就在楚妍儿的指使下,开始为王府举办丧事。
元今歌不让她进东苑,那她就让其他人看看,她对龙非绝的心有多重!
这边,元今歌正心平气和地等着药送来,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至于是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可能是眨眼间,王府安静了不少吧?
还未等元今歌细想,就从卧房外传来一
阵匆匆脚步声。
来了。
门突然被打开,龙飞哲略显稚嫩的脸上此时全是汗,气都没有喘匀就开始说话,“药……药我带来了,三哥……快给三哥服下!”
元今歌眼疾手快的拉了对方一把,才没有让龙飞哲一进门就摔个狗吃屎。
从龙飞哲手上拿过灵木枝,元今歌放在鼻尖闻了闻,又捏起一小嘬尝了尝,最终确认,这就是她要找的辅药!
“辛苦了辛苦了,后面的事就交给我,廉珩,你快扶一下十六皇子,我去熬药!”
说完,元今歌就头也不回地冲到外面,先前的药已经熬得差不多了,就差最后这一味药,需要在最后的五分钟内放入,以便充分发挥相应药效。
等元今歌端着药进来时,龙飞哲已经缓了过来,看向元今歌的眼神也不像以前那样带着敌视了。
他立刻站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地问,“药好了?”
元今歌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看了廉珩一眼,“帮我扶一下。”
廉珩立刻会意,上前小心翼翼地把龙非绝扶了起来,好让元今歌顺利的将药喂下去。
好在昏迷的龙非绝没有那么难弄,喂完药后,元今歌就让廉珩把人放下,顺便检查
了一眼伤口。
“如何?”刚刚喂完药,龙飞哲就迫不及待的上前询问,看着依旧闭眼的龙非绝,一脸失望。
“十六殿下,这药刚刚入口,怎么也得药入腹中,才能产生效果。”元今歌把药碗放下,看着龙飞哲那焦急的神色有些好笑。
龙飞哲也意识到自己着急了,但又不能不着急,这可是一直护着他的三哥,他当然不想让三哥出事,自然是想让对方越快清醒越好。
“十六殿下歇会儿吧,一路过来累坏了吧?”
“本殿下没事,三哥最重要。”龙飞哲挠了挠头,最终还是无奈坐下,目光放在元今歌身上,“所以我三哥究竟何时能醒?”
此话一出,廉珩也跟着看了过去,脸上的神色和龙飞哲如出一辙。
“你们问我,我也不知,这还要看他自身体质,若是好,今日就可清醒,若是差了些,最晚明日吧。”
就当他们还沉浸在王爷体质是好是差之时,忽而一道直冲云霄刺耳的唢呐声从府内的某个地方奏了起来。
一瞬间,兔死狐泣之悲的哀乐声就传到几人的耳边。
是丧乐。
他们三人的表情顿时一滞。
啥情况?谁在奏丧乐?
元今歌忍不住
好奇,便和几人寻声朝着屋外走去,远远的就看到,一行人披麻戴孝,一袭袭素白裹衣如同出丧一样,朝着东苑走来。
不,确实是出丧。
身后都有个被白色丧花覆盖住的棺材,正被一群同样系着白色孝布的下人们抬着,每个人脸上都愁容满面,活像是死了亲爹一样。
而最前面的那抹纤弱身影,走两步喘三下的人,不是楚妍儿又是谁?
丧乐还在奏,高低婉转,承启转合,凄厉骤然的声音朝着每个人的耳中传来,在场的几人瞬间起了一身鸡皮。
元今歌皱眉,看到哭哭啼啼泪流满面的楚妍儿,只觉得匪夷所思。
“楚妍儿,你在搞什么?!”
她这刚把龙非绝救活,这小绿茶就来给她演这么一出诅咒!
廉珩的脸色也难看的 很,人是他关在碧竹苑的,现在又出现在东苑,就说明他的人没有看管好。
他眼神锐利的扫了眼队伍身后,束手无策的几个侍卫。
几人立即下跪,“属下办事不力,请廉统领责罚!”
廉珩却没功夫理他们,只挥了挥手,让他们先退到一旁,毕竟人已经出来了,现在训斥也于事无补。
他们人多势众,侍卫双人难敌众手。
他气的是棺材都准备了,居然没人来禀报,王府的人都成了摆设吗?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