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初能够再坚持一些,灰蛇一定能把哥哥一起带走!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对不起我的哥哥。哥哥在我离开之后,一定很绝望吧……”渡鸦低声啜泣,她的心里何尝不清楚,她的哥哥在那样的环境下,幸存的几率已经很小了,一个小男孩,怎么可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活下来。
她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哥哥,与其说是为了那个缥缈的希望而寻找,不如说是为了弥补心里的愧疚,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哥哥,当初抛下他独自逃生。
“你的哥哥肯定不会这么想的,他如果知道自己的妹妹活了下来,并且成为了这么厉害的人物,一定会为你而骄傲的,毕竟,他是那么疼爱你,他比所有人都希望你过得好,所以,不要为此自责,伤害自己了。”
方左温柔地看着渡鸦的眼睛,轻声说道。
许久,房间里响起轻轻的呼吸声,渡鸦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方左伸出右手,附在渡鸦的脑袋上,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渡鸦感到手掌的温暖,眼角渗出泪珠,脑袋朝着手掌贴了贴。
轻轻擦去脸上的泪珠,方左叹了口气。
当初他加入天命后,将自己的逃难时的所有痕迹全部抹掉,过了这么久,即使有什么疏忽的地方,时间也已经为他埋葬了所有,没想到渡鸦竟然是这样想的,也许,当初他应该,留下一点痕迹的,哪怕是自己已经死去的消息呢。
方左低头看着渡鸦,心情有些复杂,这么多年过去了,渡鸦已经成长为一个独立自主的大人,不再是那个跟在他身后,软软糯糯的跟屁虫了,他没有尽到什么身为哥哥的责任。
是不是应该跟渡鸦坦白自己的身份,方左有些纠结,这样做对渡鸦来说是不是一件好事,这么多年都没有找过她,为什么突然就要找到她,说是她的哥哥,她会相信吗?
方左将酒收了起来,重新密封。
这种酒的度数看起来不是很高,其实另有乾坤,即使是融合战士也会不知不觉的喝醉,方左今天专门拿出了这种酒,就是为了听听渡鸦的心里话,听听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是不是需要自己这个哥哥,如果自己重新以他哥哥的身份出现在她的面前,他会怎么想,结果,让他的心情很复杂。
渡鸦重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沙滩中,金色的沙子在落日的余晖中闪着光芒,耀人眼睛。
“方左,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渡鸦警戒道,没有找到自己熟悉的武器,她有些慌乱,即使知道拥有武器也不会是方左的对手。
她等了一会,没有听到方左的回话,于是切换了声线,甜腻地叫道:“老板,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啊?”
"唉……"
又等了许久,就当渡鸦忍不住想要向前走两步,看看海水前站立的男人时不时还活着的时候,男人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方左转过身,在渡鸦的注视中,他的身形开始发生变化,身高变矮,脸庞变得稚嫩,一头金发在阳光下煜煜生辉。
看着朝思暮想的面容,渡鸦的身体开始颤抖,整个人感觉心里压着什么东西,忍不住后退几步,转过脑袋,避免看到面前的这个“男孩”。
“娜塔,我们两个比赛吧,就比,谁在这里站得更久。”
“男孩”说话了,这声音和她梦里的声音一模一样。
渡鸦捂着耳朵,脑海一片混沌,两个画面交替着在脑袋里闪烁。
【金发男孩流着眼泪,伸出手与她诀别:娜塔,活下去】
【雪夜下,金发的男孩女孩在雪地中站着,女孩很快坚持不住,向男孩投降,男孩却足足站了十分钟,双脚麻木,差点截肢,就为了妹妹提出的小小比试。他对妹妹说的所有话都无比认真,当作神灵的命令一般执行,因为他爱着自己的妹妹。】
“你,真的是我的哥哥吗?”渡鸦捂着脑袋,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看着前方的“男孩”,眼睛中像是凝聚了所有的精气神,将所有的心理支撑都放在了这个眼神中。
“是我,娜塔,哥哥回来了。”“男孩”点头,确认了渡鸦的疑问。
渡鸦情绪失控了,这些年,她始终记着哥哥说的那句话,“活下去”。这像是一句咒语一般,让她的所有行为,都为了这个活下去而努力。
“我曾经在温哥华待过一段时间,那年冬天很冷,即使是温哥华也下起了雪。”
“我开着车,去见我的交易对象,正在等红灯的时候,一个和哥哥一模一样的人从我的身前经过,如果他还活着,一定会是那个样子,我当时这样想着。”
“反应过来后,我立刻追了上去,可是我却没有追到他。呵呵,我可是北美第一的雇佣兵,想要追上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追不上。”
“后来我发现了,不是我追不上,而是我不想追上,我知道那不是哥哥,如果我追了上去,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一句“你认错人了”,我想,我的世界可能就会崩塌吧。那些年,哥哥还活着就是我唯一的稻草,让我听哥哥的话,活下去。”
“后来,也许是我长大了,哥哥不再是我心里的唯一牵挂,我经营着酒馆,继续做着雇佣兵。然后我给自己找了一个目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