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无妄之灾(2 / 3)

我。

女子吃了一惊: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小字?

原来这女子闺名为红玉,婉娘是青梅竹马的表哥年少时为她取的小字,除了贴身寥寥数人,外人并不知晓。红玉和表哥订婚后,表哥却先她而去,红玉立志守节,婉娘这名字便再无人叫。

赵志远急了,质问红玉:我且不管你究竟是何名,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可见死不救?你我诗词唱和多日,夫妻之实也有两月。我行囊中还留着你的信物跟诗篇,你岂可翻脸不认人?

县令差人将一干物件呈上,交给红玉查看。红玉大吃一惊:这些物件确实出自我手,但这些都给了我丈夫,怎么会在你手上?

这一下可真是奇了。红玉的丈夫乃张家独子,去年开春过世,这都快一年了。红玉泪流满面,说自从丈夫去后,她执意守节,饱受思念之苦。刘婶原是丈夫的乳母,她悄悄告知红玉,她丈夫当日染病并非暴毙,而是毁了形貌,人不人鬼不鬼,无颜面对众人,便谎称过世,实则隐居了起来。

红玉一听,心想丈夫不管变成什么样她都不会嫌弃,执意相见。

刘婶捎来丈夫的答话,相见无益,但诗词往来尚可,还附上了自己为她作的画像,上面题了诗。两人便这般诗词唱和下去,像是回到了年少时光。

红玉在县衙大堂泣诉:表哥连相见都不愿,又何来夫妻之实一说。求大人明鉴。

赵志远忙辩解:大人明察,这诗词唱和真是小生所为,托的就是刘婶。夫妻之实也非小生信口雌黄,命案当日,小生确与婉娘在一处。

住口!红玉面色惨白,婉娘岂是你可叫,妾身只是表哥一人婉娘。大人如若不信,还请医官验身,红玉是清白的。

原来这红玉不是一般节妇,而是新寡。所谓新寡者,乃未婚夫过世。所以她实际上还是黄花闺女。医官验罢,红玉果真清白之身。

赵志远傻了眼,那么多日夜的欢好,难不成都是春梦?

县令冷笑:不是梦,只是那婉娘就是刘婶。刘婶哄骗了你,李代桃僵。夜间相会,你看不清来人相貌,就当作是美貌女子。

结果那一夜恰逢春雷,估计是闪电之下,你认出了她的身份,恼羞成怒,就将人给掐死了。

赵志远磕头如捣蒜,涕泪齐下:大人明鉴,学生真没做过那伤天害理之事。

再说学生虽不曾在夜间见过婉娘相貌,声音却还是认得的,那女子真的不是刘婶。

那你是不知刘婶既往营生 。县令说。

原来这刘婶年轻时曾做过杂耍艺人,最擅长口技,模仿旁人说话惟妙惟肖。

在夜色掩护下,她一人分饰两角,糊弄住只对婉娘有一面之缘的赵志远不在话下。

县令又对婉娘道:你这小娘子也是,人死如灯灭,胡乱弄几首诗词,你就真当死而复生了。

白白被人当了棋子。红玉哭得梨花带雨:大人明察。

表哥过世后,时常托梦于民妇,口吐鲜血,形容哀切。待刘婶帮我二人传递诗词后,梦中表哥才展笑颜。民妇思夫心切,纵使有疑虑,也不愿多想。

县令叹了口气:也罢。本官就动一次灵柩,叫你死心。

真相大白

张家主母一听县令要动坟,坚决反对。她不反对才好,一反对县令就更坚持了。

县令请了高僧作法,而后动土,挖出了张少爷的棺材。尸体早已露出骨骸,仵作一验,又是一桩命案。张家少爷死于砒霜中毒。张家主母当场瘫软在地,管家也是冷汗淋漓。

县令冷笑,将两人请去了县衙。没费多少工夫,两人就招供了一切。张家老爷过世后,续弦的主母跟管家有了私情,却不料被张家少爷撞破。两人怕被浸猪笼,恶从胆边生,趁着少爷受寒病倒之际,在药里下了砒霜,对外宣称少爷寒气入肺,得了咯血之症,暴病而亡。

真相大白,县令直接叫两人签字画押送去了监牢。

倒是这出命案的源头嫌疑人赵志远,始终喊冤,无论如何也不肯认罪。县令哪里肯再理会他,直接将人收监,就等着跟张家夫人管家一道秋后问斩。

眼看春闱一天天逼近,赵志远的心也沉到了湖底。

谁知就在这时,案子竟然有了转机,真凶落网了,赵志远被当堂判为无罪释放。

原来,县令仔细盘问赵志远后发现,他与婉娘相会都在自己屋中,而刘婶却是死在她自己房内。

尸体也并无挪动痕迹,况且刘婶屋里被翻箱倒柜,失窃了不少财物。而搜遍赵志远处也没任何相关财物。县令就考虑到了另有他凶的可能。只是凶案当夜大雨,现场周围没有留下可供勘查的痕迹。

于是他故意放风凶手落网,暗地里却叫人留意城内各家当铺。果不其然,真凶以为找到了替死鬼,便大摇大摆拿着首饰去典当,被抓了个正着。

这凶手乃猎户。自从无意间看到红玉后便色与魂授,央求着常出入张家的刘婶帮忙牵线。

刘婶见他身子健壮,起了馋心,弄了一出暗度陈仓。猎户不明所以,还时常拿些野味来感激她。

本来两方日子岔开不碰头,哪知命案当夜恰逢闰月,白白多出一天。这猎户跑来相会之际,刘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