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一片寂静。

六欲门主连大气都不敢出，战战兢兢。

若不是亲眼所见，试问谁能相信，堂堂的血族北冥血皇，大道七重的巅峰强者，竟然会落到如此地步。

虽然命是保住了，但……

这一刻，六欲门主恍如梦中，总觉得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

净水仙君也一样。

他怔怔的看着方毅，以及残破的天地，有些不知所措。

“大人，属下……”

顿了一下，他还是连忙向着方毅行了一礼，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出手，犹豫不决，方毅会不会怪责他也不清楚，所以……

“起来吧！”

方毅瞥了他一眼，“这是第一次，本君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是！”

闻言，净水仙君大喜，紧绷的神情也终于松了下来。

方毅不是个嗜杀的人，在面对的血族之时，净水仙君有所犹豫是在所难免的，最后能够出手，便意味对方已经下定了决定。

既如此，他也无谓怪责。

到是六欲门。

念及此，他目光也不仅扫向了六欲门主。

感应到这目光，六欲门主顿时身心一颤，整张脸也瞬间变得惨白。

“我……我……”

他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然而，方毅却没有理会他，目光直接从他身上掠过，看向了他身后的那片虚无之中。

“既然已经来了，那就现身吧！”

这？

六欲门主满是不解，这才敢抬头看向方毅，而后随着方毅的目光，看向了身后的虚无。

只见一道淡淡的涟漪荡起，一道身影自其中缓缓踏了出来。

不是别人，豁然正是无泪天君。

终于来了！

见来人，六欲门主内心大喜，在方毅的压力下，他大气都不敢出。

这下好了，终于不用他扛着了。

“你原本可以杀他！”

无泪天君缓缓走了出来，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目看着方毅，仿佛要将方毅看穿一般，说出的话也有些莫名其妙。

六欲门主和净水仙君皆是一怔。

什么意思？

原本可以杀谁？

这次来犯的人，该杀都已经杀了，只有北冥血皇逃走了。

难道无泪天君的意思是说，方毅原本可以杀得了北冥血皇？这这……

二人内心无比震惊，还有不可思议。

那可是北冥血皇啊！堂堂大道七重强者，方毅不过大道六重，能够将对方打成这样已经是个奇迹。

竟然还……

二人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眸中皆看到了深深的震撼之色。

而一旁的敖血，脸上却没有太大的波动。

或许对他来说，任何发生在方毅身上的事都不足为奇，哪怕那个人是北冥血皇。

“是嘛！”

方毅愕然一笑，没有否认，亦没有承认，只是问道：“那你孽海的决定呢？”

“你不杀他，是不想暴露自己太多的实力，还有担心血族的疯狂报复？你可知，北冥血皇没死，他回去之后，一样会疯狂报复。”

无泪天君答非所问，似乎非要刨根问底。

方毅无奈，反问道：“那你认为，是一名能够击伤大道七重的武者可怕，还是一名能够击杀大道七重的武者更可怕？”

答案很明显。

六欲门主和净水仙君都听出来了。

方毅的实力虽然强大，幻域一统之后，也会有着不俗的战力，可这要看和谁比。

和血族比的话，那就差的太多了。

眼下还不宜与血族的巅峰强者对上，那样的话，幻域根本走不了太远。

暂时留下北冥血皇的命，让血族对自己的实力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下次再来袭之时，方毅也好有应对之策。

否则，连北冥血皇都死在了自己手中，那下次来袭的血族大军，只怕……

没办法，幻域才刚刚起步。

有些事只能暂时隐忍。

方毅需要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以及幻域的实力，所以他需要时间，阿修罗族也需要时间。

故此，他不得不和血族慢慢纠缠。

“你很聪明，也很强大，让人害怕！”

无泪天君又道：“本君现在开始怀疑，孽海和你合作究竟是对是错。”

“那就要取决与你们的态度了。”

方毅笑了笑，问道，“本君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血族，本君与你孽海无冤无仇，即便将来如何，本君也没有理由对孽海怎么样。”

“之前或许没有，但现在却难说？”

无泪天君看了看方毅，又看了看六欲门主，“赵刚利用九州弟子，差点让他们全军覆没，不是吗？”

提及此事，方毅眸中不禁闪过一抹寒意。

九州弟子从来都是他的逆鳞。

绝对不容触碰。

不过……

“赵刚已经死了，本君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只要孽海不再计较，本君自然也不会再追究。”

这是实话，方毅真若要追究，当然就不会放那些孽海将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