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汐闻言放下手中毛笔,站起身来,跟着玄苍往浴室方向赶去。
夜晚星辰满布,竹苑中清风阵阵,配合着不断滴落的水声,听起来不觉得吵,反而别有一股幽静的味道。
浴室中橘黄色的光,从竹门里透了出来,林云汐秉持着,对病人负责的态度闯了进去,却没有发现,玄苍并没有跟上。
玄苍看着进去的林云汐,紧张地看向身侧,手持折扇,一身红衣处处透着邪魅之气的男人。
“催三公子,我这样做,王爷不会把我喂娇娇吧?”
“小玄苍怕什么,万事有我顶着,你家王爷要喂也得先喂我。你看你们家王妃,冒着自己随时都可能死的风险,都要救你家王爷。”
“爱你家王爷是爱到骨子里了,我们怎么也要帮帮她不是。”
“再说你家王爷不近女色,我们不帮帮他,等他病好了真和离,怕就真只能当一辈子和尚了,多可惜啊。”
“所以未来的三个月里,你家王妃负责,给你们家王爷治病,我们负责撮合他们,唉……这就对了。”
催时景说的条条是道,玄苍几乎没有办法反驳。
浴室里。
一个山水画的屏风,将房间隔着两个空间。
站在外间,半点声音也听不到,只能依稀看到地上放着的一双鞋。
楚宴晔不会是晕过去了吧,会不会淹死在浴桶里,都说了不能离开人。
林云汐心急如焚,闯进去就看到楚宴晔光着上半身坐在浴桶里,他眉头微微皱着,双眼微阖,周身雾气缭绕。
没有淹死!
林云汐稍稍松了口气,上前就往楚宴晔胸口摸去。
“你做什么?”在林云汐上手的瞬间,楚宴晔睁开了眼,及时地握住了她的手。
“这次是真的测心跳,胸闷气短,我先给你顺顺。”林云汐说着,同时去握楚宴晔的手,想要把脉。
“本王没有胸闷气短!”楚宴晔丢开了林云汐的手。
林云汐看着楚宴晔被雾气熏过,依旧还是苍白的脸,担忧的又要上手:“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我不占你的便宜。”
楚宴晔眉间有了几分不耐,又将林云汐的手丢开了去:“这次是真的?占便宜?所以白天是假的?”
林云汐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该死,一不小心就将自己暴露了。
她尴尬地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个,不摸……顺胸口了,你让我先给你把脉脉。”
说着,林云汐的手就往水里摸去。
也不知道玄苍是怎么弄的,地上全是水,真滑。
她一不小心就往浴桶里栽去,还好及时扶住了浴桶边缘,稳住了身形,可脸却社死地嗑在楚宴晔的胸口上。
她亲了楚宴晔的胸口!
跟嘴唇的凉意相比,这次是热的!
她在干什么!
林云汐脑袋瞬间短路了
“林、云、汐,把本王说的话当耳边风了?说了本王没有事。”
楚宴晔压制着怒气,冰冷刺骨的声音响起。
林云汐吓了一跳,下意识垂眸,就看到了水中,楚宴晔大腿上,好像有一抹红印。
这个形状…
她眨了眨眼,想要再看清楚,下一刻人就被楚宴晔用内力震离了浴桶,摔出了屏风外。
“滚出去!”
楚宴晔咬牙切齿的声音,再次传出来。
林云汐不敢再待,爬起来,离开了浴室。
麻了!
楚宴晔还能使用内力,不像是被药浴副作用影响的,八成是玄苍在搞鬼。
她抬眼看去,就正好看到对面柱子后面,有两道人影鬼鬼祟祟。
有病!
林云汐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又甩了甩沾湿的头发。
脑中再次闪过楚宴晔腿上那抹红印,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一定是意外吧,楚宴晔的大腿,她怎么可能见过。
有病。
林云汐再次甩甩头。
药浴三日一泡,转眼两日过去。
楚宴晔这两晚,每晚都能保持睡眠在三个时辰左右,林云汐就在琢磨着,减少楚宴晔给每日摄入的安眠药剂量。
这两日回春堂药铺每日都也有信送来,今日掌柜的林忠,特意跑了一趟。
林忠就是她在官牙买的那个四十岁左右的管家,已经卖身,前尘往事也就该忘记了,林忠让她重新赐名。
林云汐见他在困难时候不忘记旧主,就给他取名林忠。
林忠在回春堂药铺将养了几日,看起来精神了不少,穿着青色的袍子,脸上透着一股子斯文之气。
“东家,回春药铺按照你的叮嘱,小的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两位大夫,也在盯着给柜子里上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