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裕文?”刘道士想了想说,“是不是曾经的江东首富郎裕文?”
“就是他。”
“那我倒是知道,他当首富时,还曾给我们万福宫捐赠过一大笔善款,我师兄为此还接见过他。听说此人发家很快,后来又很快败亡,可以说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刘孟雨是茅山万福宫的道士。如今的万福宫住持古守墨道长,就是他的师兄。当年古守墨接见郎裕文的事,他还记得。对郎裕文这个人还留着挺不错的印象。当然,也可能是人家捐的钱足够多的原因。
“道长可知道他为什么会败?”
“这我就不知道了。世间兴亡,我们山野之人,就不关心了。”
潘凤年说:“此人太过狂妄,不把江东豪门放在眼里,得罪了个遍。最后遭到八大世家联合打压,才几乎一夜之间衰败。”
刘孟雨起初不明白潘凤年为什么要对他提起这些,但一转念就明白了,笑道:“看来潘家主就是当年这八大世家之一了。”
潘凤年哈哈一笑,道:“不错,当年八大世家,虽然奉金陵张家为尊,但真正把八家串联到一起的,却是我潘家。灭掉郎裕文的整个计划,也是我潘家一力谋划的。”
刘孟雨彻底明白了,微微皱了皱眉,问道:“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潘家主刚才说要做局,莫非……”
潘凤年道:“当年能顺利让郎裕文破产,也是有高人指点的,这位高人如今就在万宁宫。”
刘孟雨大惊道:“莫非是定一师叔?”
“正是。”潘凤年说,“当年我们请来了元定一道长,设下风水大局,才彻底挽救了江东商业格局,让郎裕文一夜破产。可以元道长闭关了,我前几天去万宁宫想请他出山,却没能见到他。”
刘孟雨道:“没想到是定一师叔设的局,难怪江东首富也能一夜衰败。可是潘家主,郎裕文已经败了,那么多年过去了,如今为何还要设局?”
潘凤年说:“郎裕文破产后去了申州,靠着陈家庇护,苟且度日。恰巧,陈家的家主就是我妹夫。所以他在陈家,向来也不得志。原本他老老实实过完下半辈子,我也不会再理睬他。可是近来,他突然去了南江,也不知背后得了谁的支持,竟然搞来了大笔资金,带了一个团队,在南江搞风搞雨。南江那边,我们江东的势力不便直接插手,所以我才想请刘道长做个局。”
刘孟雨不禁有些疑惑,郎裕文已经沉寂了这么多年,这次只不过在南江另起炉灶,又不影响江东,怎么潘凤年就要赶尽杀绝呢?
潘凤年似乎看出了刘孟雨的心思,轻哼了一声:“我太了解郎裕文这个人了,此人的野心极大,如果不是有把握东山再起,他不会轻易二次创业。他对江东豪门恨之入骨,如果让他起来,必对我们进行报复。
说实话,我还真有点忌惮他在商业上的能力。而且这次,他背后不知又是什么人。江东八大世家联手的力量,谁敢轻易招惹?连申州的陈定邦都只敢收留郎裕文,不敢真正帮他。这一次,竟然有人明目张胆给他撑腰,我查来查去,也查不出是谁。此人背后的目的,叫我夜不能寐啊!
刘道长,我请你帮忙,其实也是在帮茅山。当年元定一道长做局的事情,郎裕文若知道了,等他东山再起,不但会报复我们江东豪门,也一定会报复茅山。”
刘孟雨有些愕然,这逻辑明显有点牵强。他笑道:“茅山可不怕别人报复。”
潘凤年冷笑道:“刘道长法力高强,当然不怕。不过郎裕文不是武夫,他又不会打上山来,若他只动用舆论和世俗的力量攻击茅山,毁你们道门的清誉,你们又能怎样?难道下山去,用法术把他灭了不成?”
刘孟雨觉得潘凤年说的有道理。而且不管是因为郎裕文本身,还是因为茅山和潘家的关系,既然师叔元定一当年能做局对付郎裕文,自己就没有理由不帮潘凤年。
“好吧,潘家主希望我怎么做?”
“我不会为难道长的。”潘凤年说,“道长只需要像当年元定一道长那样,做一个风水局,坏掉郎裕文的运势,让他在商业逻辑上出错,剩下的事情,道长就不用管了。”
刘孟雨沉吟不语。
潘凤年看着他笑了笑,说:“我听说茅山出了九霄万福宫和万宁宫,还有一座万寿宫,一直未能修缮。我想出资,重建万寿宫。”
刘孟雨眼睛一亮:“潘家主此话当真?万寿宫非同寻常,修复难度比其它宫观要高上很多,恐怕需要很大一笔钱。”
潘凤年笑道:“钱不是问题。我们都尊重传统,崇仙尊道,只要潘家还在,江东世家豪门还在,筹集善款不难,茅山宫观必能重现当年辉煌。但如果让郎裕文这个狼子野心独霸了江东,那以后可就难了。”
刘孟雨点头道:“既然如此,那贫道就去南江走一趟。”
潘凤年面露大喜之色:“那就多谢刘道长了。”
当下,立刻命人准备好一千万的现金,先送到茅山万福宫去。又道:“这是给道长办事的酬金。修复宫观的费用,我会另外拿出五亿来,剩下的,找其由我出面找其它江东世家筹措,一定把万寿宫修好。道长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