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面前的两人沉默了下来。
乱步理了理时间线,觉得有些奇怪,羽见小姐失踪的那几年,远野大少爷一直没有婚娶,这个“插足别人婚姻”,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原来你也不知道,羽见店长身边有内鬼啊。”乱步恍然大悟道。
院长的这番话显然和乱步从羽见店长那里得知的情报不太相符,根据两人说话时的神态,乱步判断,两人说的都是双方自认为的真实情况。
而造成这种信息差的,明显就是当初的内鬼在搅局。
这么说来,羽见小姐曾经多次向自己的父亲求助,却没有得到回音,反而被父亲训斥,最后才会心灰意冷,连女儿的信息都不愿意向父亲说明。
宁愿相信院长这个曾经为远野大少爷做刽子手的陌生人,也不愿意信任自己的血亲。
多少次燃起希望,又一次次希望破灭,很难说这种看到曙光又被打落深渊的一次次经历,究竟是内鬼故意为之,还是远野大少爷设计的结果。
但无论是哪一个,对方都恨极了羽见小姐。
如果是为了离间并让羽见小姐丧失生的希望,那么内鬼的目的现在已经达成了一半。
至于另一半,还在小白身上。
而院长现在守护着的,是羽见小姐临死前也没有放弃的唯一一点希望。
乱步的话让院长瞳孔骤然紧缩,在这种盛怒的状态之下,她勉力回想曾经的一幕幕过往,几次开口想要反驳,嘴唇嗫嚅,最终一句话也没能说出口。
“内鬼”两个字吹散了笼罩在羽见小姐身上多年的迷雾,现在跳出到事情之外客观来看,院长才回想起来,羽见店长不但是个谨慎的窝囊废,同样也是个女儿奴。
就连羽见小姐发散心领回来几个来历不明的小姑娘求着羽见店长收留,羽见店长都会一边斥责一边心软同意下来。
院长和羽见小姐一样,被那多次拒绝迷惑了,真的以为店长已经对羽见小姐心存厌弃,将羽见小姐扫地出门了。
院长沉默下来,仍然十分嘴硬:“即便如此,你们也不能带走小白,当年的事情,我要听羽见那个窝囊废亲自说明,他必须为羽见小姐的死付出代价。”
乱步耸了耸肩,说:“好吧。我会在横滨的混乱结束之后再告诉羽见店长小白的事。”
乱步从椅子上站起,转身准备带着织田作之助离开。
院长却突然叫住了他,面带思索,道:“如果你们来到横滨,目标是远野组,我有一条情报,或许能帮得上忙。”
乱步停下欲要离开的脚步,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院长缓慢道:“远野大少爷身边,有一个女秘书,我不知道她的姓名,但她是在我离开之后,才被远野大少爷带在身边的,远野大少爷对她的态度很奇怪,不像是普通的上下级或者是男女之间的关系,硬要说的话,可以说成是恭敬?如果你们相对远野大少爷下手,可以从这个人开始。”
乱步知道院长的这些话并不是因为信任,而是和羽见店长一样,都希望横滨的水越乱越好,好让远野组以及青木组的两艘大船,都能倾覆在这次凶猛的浪潮之中。
“谢谢。我会考虑的。”
……
虽然孤儿院之行没能让乱步找回更多记忆,但乱步好像对摆平横滨的混乱一事有了更加高昂的斗志。
走之前,乱步还收到了小白送来的一个叠好的小船,说是有小船就能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不会想她一样,只能每天待在孤儿院里。
乱步郑重地收下了,不过并没有告诉小白之后会有人来接她,乱步觉得这种重要的事,还是由院长这位守护她多年的人来说更加合适。
出了孤儿院,两人再度走上横滨街头。
“你打算把小白的位置告诉羽见店长吗?”织田作之助随口问道。
在他看来,小白跟着羽见店长未必会有留在院长身边幸福,毕竟是从未接触过的亲人。
乱步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姿态很随意:“就算我不说,院长也会选择合适的时候告诉羽见店长小白的消息。”
“她现在应该很希望横滨的混乱结束,最好远野组能够在这次争斗之中直接灰飞烟灭,这样远野大少爷才会没有势力可以依靠,小白才能安心活着。”
织田作之助有些疑惑:“可是她不是很不信任羽见店长吗?”
院长一提起羽见店长就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就算想明白了其中关窍,也很难平常心地去看待羽见店长这个人。
“她没有多少时间了。”乱步停下脚步,在自己的胸口画了个圈,说:“是肺病,能撑到现在已经很幸运了。”
织田作之助难掩惊讶,他的确没有看出来院长已经重病缠身了,
对方的状态看起来很健康。
但是从孤儿院打扫得纤尘不染的环境来看,也的确能和乱步的推断对应上。
乱步用感慨的口吻说:“这群人还真是,都很废物唉,一个卧底而已,不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吗?居然被一个内鬼耍得团团转。”
这在乱步看来才是羽见小姐悲剧故事里最不合理的一环。
织田作之助沉吟一声,说:“内鬼是谁应该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