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你坐下,这不关你的事!”
肖英一看急了,生怕自己儿子又受一肚子窝囊气,到时候钱还不了,又气的跑丢。
甚至就连一直不说话的霍建国也走过来,狠狠的瞪了霍东一眼。
于他们而言,任何苦难他们扛起来就好,绝不会牵扯刚刚回家的霍东。
“唉?二姐,二姐夫,这就是你们不对了!欠债还钱,难道不是你们一家子的事儿?还要把你儿子撇干净,什么意思?”
“亏得咱们今天来了,要是没来,说不定这一家子就消失了!”
“小东不是让列账么,来来,咱们都报报数!”
听到霍东父母的话,一帮子亲戚呼喝不已,几近翻脸。
霍东神情更冷,说了句“等一下”便开门下楼,抱起装了百万现金的箱子又跑上楼来。
一进门,母亲肖英赶紧将霍东的胳膊拉住,那样子分明是害怕自己的儿子又一次消失。
“咚”的一声,霍东直接将没封口的纸箱扔在地上,装在箱子里的一摞摞百元大钞,还有那串路虎车钥匙,顷刻间洒落地上。
狭小的客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向地面。
“咕咚……”
也不知道谁咽了口口水,将死一般的安静打破。
“小、小东,楼下那辆路虎,是……你的?”之前喊得最凶的二姨结结巴巴开了口,一只手死死的攥着他男人的胳膊。
“这么多钱,小东你真的发财了啊?
”三姨表情有些僵硬,一脸的不可置信。
老大对着老四翻个白眼,转头对着霍东时,脸都快笑成一朵菊花:“哎哟,小英建国,我早就说过,咱家这年轻一辈,要说谁最有出息,那必然是小东无疑!你看看,被我说中了吧?”
都特么属变色龙的,脸翻真快!
碍着父母面子,霍东没有选择彻底撕破脸,他只是抱着母亲肖英的胳膊轻轻晃了晃,温声道:“妈,咱家从今天开始就再不缺钱了,相信我!”
热闹了一阵,七八个娘家亲戚再说不出新鲜的恭维话,便揣着钱各自离去。
至于他们是在享受拿到钱的喜悦,还是被悔不当初的行为在折磨,没人知道。
关起门来,霍东的父母对着桌子上近六十万现金,还是有些适应不了。
只不过,当何建国从礼品中打开一条珀晶苏烟,抽出一根闻了又闻才美滋滋的点燃时,肖英一巴掌打在自家男人的臂膀上,笑骂道:“老东西,你就不知道年节了再抽,省着点!”
“咳、咳咳!一辈子没尝过这么贵的,我抽根咋了,等年节还不得潮了。”
霍建国难得的咧嘴笑笑,那眉头的皱纹舒展了不少。
一家三口吃了顿团圆饭,肖英便让霍建国出去溜达,忍痛给自己男人塞了几包苏烟,其用意不言而喻。
小区都是老邻居,也多是一个厂的职工。
儿子消失六年又风光归来这种事,想瞒也瞒
不住。
所以肖英和霍建国悄悄商量,不如主动出去“透透风”,借着小区里三姑六婆的八卦嘴,将事情传一传。
这样做固然有点虚荣的意味,但更多的原因,却是两人想给儿子相亲的事做些铺垫。
当然,他们是瞒着霍东的,他们之所以对“程亚茹”只字未提,是怕戳到了儿子的痛处!
在他们看来,即便儿子发了些财,也不可能跟程家那种庞然大物门当户对。
第二日一大早,肖英看着熟睡的儿子,便稍稍打扮一番,又定下闹钟留了个字条,急匆匆的赶到市区一家咖啡店。
咖啡店很上档,市里的小资白领经常光顾。
二楼靠窗处,几个中年女人和一个年轻的女孩坐在一起,其中靠着过道的正是肖英。
这是肖英第一次来咖啡店,所以她多少有些拘谨,一双手时不时的交织在一起,有些无处安放。
这时,肖英身边一个穿着得体的中年女人贴过来低声道:“英子,这姑娘怎么样?文文静静的,模样也不错,你看人家坐那一动不动,多像个大家闺秀。”
肖英闻言又看了眼年轻女孩,暗暗点头。
虽说那姑娘从来了便开始玩手机,也没怎么打招呼说话,但大部分女孩见了生人都害羞,这很正常。
对女孩身边打扮贵气的中年女人笑笑,肖英开口道:“我家孩子很快就到了,要不咱们先喝点东西?”
几个大人没开口,那
女孩眼皮也不抬来了一句:“来杯盆栽吧。”
盆栽?咖啡和种花养草有啥关系?
肖英听得一愣却不敢追问,生怕把这背着霍东安排的相亲给搅黄了。
不过这无所谓,只要自己儿子能找下对象,女孩爱喝啥喝啥,就是喝大树她也不反对。
肖英身旁的好友李梅点了拿铁,对面女孩的母亲点了蓝山,肖英看着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想点杯便宜的省点钱。
可谁想粗略的扫了一遍菜单,那价格吓得她肉疼。
“最近上火,嗓子干,我那什么……就来杯水吧。”肖英干笑一声,只觉得自己耳根发烫。
服务员点头离开,打扮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