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惊呼一声,伸手过来欲要拽我,身后却有一双有力的臂膀先他一步将我扶住。
他身子轻轻一动,也不知怎么地,我整个便倒在他怀里,双眼微微湿润,视线亦模糊得不行。
夜色似浓稠的墨水,除了黑,再瞧不见任何颜色。
我转了转头,只见那人头颅微微垂着,银白光泽的长发松软柔顺地垂落下来,在他面上和脖颈间形成黑白交错的光影。那人夺目的眉眼清浅地隐于此间,面上表情瞧不分明。
他一手闲闲搂着我,整个身子浸在一层淡淡的似晕染开的莹白光晕里,淡淡的疏离,给人一种极不真实之感。
就在此时,那该死的笨蛇却将脑袋凑了过来。它眸中那抹因着暴躁而显露的橙红已经褪去,这时扁长晶亮的双瞳好奇地瞪着,脑袋偏了偏,又兴奋地吞吐信子。
我一个激灵,赶忙拽着妖孽的手臂站起来。
再瞧向妖孽,只见他测过脸,面色闪过几许不耐。
远山似的双眉微微蹙拢,他无声拂了拂月白的衣袖,好像被逼迫着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般。
靠!什么破表情!你自己要来扶老子,又不是老子逼你的!
我正心头火起,却闻
一阵带笑的咳嗽声响起。
斜着双眼瞪过去,只见变态双目晶亮地瞧着我,赤裸裸地戏谑。他的身侧,那只该死的蠢蛇,正笨拙又欢脱地拍打着尾巴。
我狠狠瞪了一眼,力求用眼刀射死那两个破坏气氛的家伙。变态却不以为意,轻轻拍了拍巨蟒的脑袋,那蠢蛇自又是一副享受的模样。
变态狭长的双眉闪烁不定,咧嘴冲我戏谑地笑了笑,“喂,唐姑娘,你真的不想知晓么?”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不想知晓。”
“喂,你还真是倔强呐。”变态定定地打量我,似在瞧一个外星生物般,“啧啧,想不到竟有这般骨气。”
“……”我翻了个白眼,那是你眼瞎,本姑娘向来便是骨气铮铮。
“哎哎哎看在你这么有骨气的份上,本公子便与你说了解除药性的法子罢。”变态薄薄的红唇勾起一抹浅笑,眉眼间似有无限微光闪动,“只要你照本公子说的做了,保管你药到病除。”
“……”吹牛呢吧,这么厉害?我挑了挑眉。
夜风凉凉地吹过。
变态咳了咳,唇角又溢出浅浅的血迹,他面色些微泛白,却浑不在意地抹了抹,眸光微闪,轻轻瞄了
妖孽一眼,道:“如何?”
什么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什么是无事献殷勤,什么是无功不受禄,这些道理本姑娘还是知晓的,丫这么一副急着脱口而出的话唠模样,想来一肚子馊水,没什么好点子。
我装模作样点了点头,迎上他惊喜的眸光时淡淡道:“不必。”
薄唇瞬时勾出一抹阴狠,变态双眸微微眯缝起来,“哼!你可知,这密药的厉害?”见我面露不屑,轻笑着继续道:“唐姑娘,现下难受么?”他顿了顿,“呵呵……本公子告诉你,者只是开始而已。待到药性完全发作,那滋味可比现下难受成千万倍。”
我身子抖了抖,只觉全身上下每一处似着了火般疯狂地叫嚣着,心跳得十分快,每一根骨头,每一分皮肉,皆隐隐地疼着,痒着。最开初时尚能忍受,然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他刻意地提醒,这种感觉越发清晰起来,即便只是微微动作一下,便似有无数蚂蚁在噬咬,无数爪子在抓挠。
我摇了摇头,脑子里又袭来一阵眩晕。
我闭了闭眼,努力朝着厨房行去。我得打盆冷水,抑或直接跳进水缸里,身子真的好难受哇。
“慢着。
”妖孽声线妖冶,稍带清冷。
我身子抖了抖,只是听这他这么简单的两个字,脑子里那些杂七杂八的旖念便争先恐后爬将出来。
我咬了咬牙,指甲狠狠陷进掌心。
闭了闭眼,继续朝前行。
“慢着。”他又道,语间稍稍强硬,显见着带了些微薄怒。
变态愉悦地笑起来,声线好不得意。
这便是他们二人,一个不怀好意,一个冰冷无情。
混蛋,都TM混蛋。
本姑娘说也说了,做也做了,罪也遭了,气也受了,还“慢着”做什么。你……还想我“慢着”做什么?
“转过来。”
我努力克制着浑身颤抖,缓慢转过身,朝他笑了笑,“不知桃公子还有何吩咐?”
你不记得我,将我当做路人,这都没关系,但莫这般待我。比起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知晓自己微不足道,可是你瞧,我没有偷懒,我在努力朝着你靠近了……
妖孽负手站在一侧,月白的衣衫随风轻摆。闻言,双眉微微一挑,他眸间带着缕缕薄冰,妖冶的眉眼却显得越发勾人。他眉峰微皱,瞧了我一眼,默不作声将一块玉佩递出去。
变态满意一笑,伸手欲拿。
妖孽随意
收回手,眸中寒光一闪而逝,他薄唇微启,语气淡淡的,却含着隐隐的凌厉,“拿来。”
变态满意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他扬了扬眉,道:“喏”
几乎同时,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