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家伙拍了一下,他哎哟哎哟求饶,双儿直捂着嘴偷笑。
这一幕,在凉飕飕的空气里,竟显得意外地和暖。
然这和暖,虽就在身旁不远,却始终和我隔了那么一些距离。想要碰触,却不知该如何走进去。
这片叽叽喳喳中,阿玉从屋子里慢慢行了出来。她笼罩在打了许多补丁的破棉衣下的身子显得那么单薄,好像只要一阵风,便会被吹走似的。
她还是老样子,瘦弱的脸颊面色蜡黄,双目空洞未有焦距。许是因着尚且不错的光线,倒显得有些精气神儿。
双儿怔了怔,欢叫一声,直奔着阿玉而去。
她冲上屋檐,埋头在阿玉胸前软软
地唤了声娘。阿玉显然未曾料到来人是双儿,一时也未反应过来,直至双儿又撒娇地摇了摇她的手臂,脸上才露出抹恍惚的笑容。
晚饭很简单,一人一碗白米饭,一碗煮地瓜,一碗炒青菜,便是全部。这些东西,和大鱼大肉比起来,差了委实不止一个两个档次,然气氛很好,青菜白米饭十分清香,嚼在嘴里暖中泛着微微甘甜,我甚至吃了半个自己生平最最讨厌的煮地瓜。
刘生一家子待我已算极好,怕我住不惯甚至贴心地在床下铺了一层杂草,然夜里终归不太舒畅,身下总觉有什么硌得慌,浑身上下俱是隐隐作痛。双儿倒是睡得十分酣畅了,睡梦中甚至满足地舔了舔小嘴。我却睡不着,直至天色微白,才混混沌沌眯了会子。
用过早饭,阿善便兴致勃勃地拽着双儿一道出门玩儿去了。刘生也十分忙碌,只交代了一声,便照例背着活计上山去打柴。
与阿玉说了会子话,便寻了借口与她告别。
她有些怔忪,但并未多说什么,只叫我得闲了便上门做客,我一一应下,临走时,又悄悄在阿玉床头放了些银票。
这里离怡红院有好一阵子脚程,双儿认路向来不行,这么一来,大约便再无相见的机会了罢,我想。
这样悄悄跑掉确实没骨气,但若等双儿回来,怕就再走不掉了。
我实在……不忍瞧那双一急便迅速通红的双眼。
一个人回了怡红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