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没饭没水地被关了两日。再被带出时,只觉额上有无数圈小鸟在扑腾。
壮汉坐在上位,他随意将手中的茶碗扔回桌上,眯缝了双目打量我。短小精悍和其他三人分坐两边,这时也无人说话。
我已饿得头脑发晕,现在又这么连个凳子也没有地干巴巴的站着,只觉浑身都在打颤。这帮该死的家伙,等哪天落到老子手里了,老子便让你们通通饿三日!
壮汉清泪请嗓子:“格老子的,说!乔装打扮混进来有何企图?”
“身上无银钱了,小弟,小弟只是想混口饭吃……”
“哦?”国字脸上两道浓眉拧了拧,“那你倒是说说,你一个木夜子民,缘何偏偏要混进一个番邦杂技团里?”
“小弟素来便仰慕番邦技艺,今次又恰巧得知……是以……”
壮汉额上的青筋鼓了鼓,隐隐有山雨欲来的架势。他显见着已不耐烦了,这时灌了口茶,嘭地一声将茶碗大力放回一边的桌上:“还是不肯说实话?嗯?”
桌上的茶碗应声而裂,
茶水沿着桌沿滚落下来。
“……”不是不愿说,只怕说了也无人相信。又何必白费口舌。
坐在右手边第一位的男子生得面红齿白,这时轻笑着站起身行到我跟前:“小兄弟可是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老子当然不舒服,令堂的你饿两日试试?老子何止不舒服!老子简直想吃人!
磨了磨牙:“倒不是不舒服,只是腹中空虚的紧。”
“呀?”小白脸挑了挑眉,脸上些微讶异:“饭菜不合胃口?”
我拧了拧脖子闭口不言。饿了老子整整两日两夜,现在才搁老子跟前装好人,晚了!
对我的无视,小白脸并未在意,他又笑了笑,道:“小兄弟想吃什么?不如在下立即命人备些来。”
“……”我瞧了瞧屋子里其他几人,几人皆是衣服兴趣缺缺昏昏欲睡的模样。再怀疑地瞧了瞧小白脸,他便又对我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
正坚守着食诱当前寸寸失陷的骨气,坐在上首的壮汉突地跳了起来。他一只脚踩上了凳子,伸手敲了敲桌
面,道:“挺骨气昂,饿了两日还未学会老实,嗯?”
这只四肢发达,空有蛮力的蛮子,终于炸了么?
壮汉扒了扒头发,一脚又将脚下的凳子踹飞:“娘的!老子看你不见棺材不落泪!给我扒了!”他朝胆小精悍使了个眼色,丫便不怀好意朝我行来。
扒,扒了?
我尖叫一声,拽紧衣裳往后退,无奈眼前一花,短小精悍便窜至背后,随后便觉头上的发一丝一缕散落下来。我又赶忙伸手护住头,又觉脸上一阵微微发疼,那人皮面具已落入短小精悍手中。
屋里顿时落针可闻。
几人脸上皆露出被雷劈中的神色。
壮汉的命令便说明他们早已猜出我是女扮男装,这时露出这等见鬼的神情,大约只未料到面具下是这么一副俊俏皮囊。
我朝壮汉偷瞄了一眼,那双虎目正傻不愣登瞪着我。
小白脸最先反应过来,他温和地对我行了一礼,道:“原来竟是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在下眼拙,失礼失礼。”
“……”非礼勿视,既知失礼
,何不自插双目。
那壮汉却突地走至跟前,虎臂一伸,便捏住了我的下巴。我偏了偏,没挣脱开。他吞了吞口水,伸出舌舔了舔干裂的上唇。随即裂开嘴,露出两排大黄牙:“啧啧,长得水水灵灵的,配老子倒也合称。”
闻言,其他几人纷纷干咳。壮汉却并未听闻似的,一双粗厚的手掌来回在我脸上磨蹭。
扯住那双猿臂往下扒拉,却未起到半点防御的作用。
丫不满我的反抗,皱了皱眉,随手一扔便将我抛起来。
我吓得闭眼尖叫,瞬时又忆起地府那只长舌鬼。
耳边响起的却不再是涎口水的声音,而是壮汉的大笑,那壮硕的胸膛传来愉悦的震动,双臂却牢牢地托着我。
不知为何,脑子里先后闪过慕锦和妖孽的脸。
小白脸清了清嗓子,语气间有些犹豫:“小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便说,跟了老子这么久,怎还是改不掉着破脾性!”壮汉嘟囔了一声,见我胡乱蹬腿,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
小白脸在
几人中算得最温和无害,然敛下一脸笑容后却显得无比冷情,他瞧了我一眼,眼中带着狠戾,道:“我等出门在外,行事理应小心谨慎,然这姑娘美则美矣,却来历不明。万望老大三四,莫要因此坏了大计。”
壮汉环在我腿上的手劲稍稍松懈。
短小精悍窜了过来,不怀好意接道:“而况她的同伙将咱们赚取的银钱全数卷跑了!”他忽地拍了一把自己的脑袋,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般继续道:“有第一次,便就有第二次!这样的家伙放身边,不知何时便闯出祸端来,老大……能安心吗?”
瞧了瞧短小精悍,丫哪里还有半分话也说不顺当的傻样。这群人,果真是不简单的。
壮汉脸上闪过一抹犹疑,手上的劲儿又松了些许。我瞄准机会,出手如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