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警方真信了?”
不大的公寓里, 花田千夏横着躺在单人沙发上,一边举着打印出来的报告看,一边不敢置信对手机那头的伊地知嚷:“他们相信这家伙是出于良心不安自的首?”
“即便不相信, 他既然能自首,警官也会网开一面。毕竟现在其他三人相继身亡, 比起真相, 宇都宫的人身安全才是警方关注的第一重点。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宇都宫提供的证据里, 的确有其他三位威胁他进行强迫三森的聊天记录。”
“什么威胁才会让他做出那种事?”
花田千夏怒骂:“自己有心作恶就不要赖别人强迫!”
“鲑鱼!”
狗卷棘斩钉截铁应和。
他走过来, 手里端着杯冰水, 递给花田千夏。
后者一把坐起,双脚踩着沙发, 接过水,边喝边对伊地知说:“所以那家伙现在在警视厅对吧?”
“是的。”伊地知回答。
“什么时候才能确认好?”
“森田监督已经去了。”
花田千夏胸口用力起伏两下。
然后猛灌一口冷水。
她还是很气!
只要一想到他们要保护一个垃圾!就更气!
垃圾就该待在垃圾堆,特别是那种道貌岸然、惯会推卸责任的垃圾!
花田千夏气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将最后一点冰水喝完,嘭的一声,将杯子重重放到桌上。
伊地知:“……那么等森田确认完宇都宫的情况, 我再通知你们。”
他顿住:“在此之前请先待命, 不要妄动。”
花田千夏听到这句, 简直气懵了。
什么叫不要妄动?
她可是一得知宇都宫和大原的情况,连后援会通知她放学后进行面试都没参加,拉着狗卷棘直接冲回公寓给他打电话了诶?
这还不够啊?
那要她怎么做才算“不妄动”啊?
只是没等她质问, 伊地知就啪的一声,干脆利落地挂掉了电话。
速度之快, 根本不给花田千夏开口机会。
花田千夏震惊地看向狗卷棘。
不过也是没等她开口, 后者一接触到她的视线, 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倾身伸手按住她头顶,边揉边安慰:“大芥、大芥,木鱼花,鲑鱼。”
“我翻译不了!”
花田千夏大声道。
狗卷棘笑了,又揉了揉花田千夏头发。
之后可能觉得把女孩子头发弄得乱糟糟的样子不好,又从她头顶开始,以指代梳给她梳顺头发。
花田千夏坐着没动,只觉得挫败。
“你真的完全不生气啊。”
“木鱼花。”
花田千夏瞪他:“撒谎。”
除了昨天晚上对着我妻善照,他哪生过气。
狗卷棘没试图辩解,他只是耐心梳顺少女头发,放下手左右看了看,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然后才去找手机发信息。
狗卷棘:【不是不生气。】
他停住,拧眉,迟疑地看了花田千夏一眼。
花田千夏茫然。
她看着他与自己对视片刻,之后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低下头,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飞速移动。
两分钟后。
一长串信息从对话框里跳了出来。
【只是这件事一开始就很奇怪。你想想,如果是咒灵或是三森的怨灵报复,根本不会这么麻烦,这年头遇到咒灵死于非命的很多,能留有全尸的就更少了。但这个又是跳楼又是同个位置,包括死状也弄得与三森一样,这几乎明摆着将有问题这个词骑到我们脸上。从这点看,不管对方是谁,他或她一定是故意引起咒术界注意。】
花田千夏刚看完,下一串信息又发了过来。
【但我们来了之后,发现冰帝根本不是我们想象那样全是诅咒,虽然暂时还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但为什么另一个能够找到气息的地方,偏偏是后援会办公室呢?对方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花田千夏几乎立刻回答。
“引导我们调查后援会。”
“鲑鱼。”
狗卷棘语带赞赏,又发来下一条信息:【所以无论是迹部景吾、还是后援会,调查他们的确有备无患。但这之中更可疑的,是那个让你对他们起疑心的人。】
【但向田尚子只是个普通学生,不太可能有这种做局的能力。】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你不觉得这件事的进展太快了吗?或者说……】
狗卷棘没说完,他停了下来。
但花田千夏盯着信息页面,只觉得恍然,大脑里的云雾被一只手轻轻拨开,露出后面清亮的天空。
是啊,太快了,也太顺畅了。
从他们接到任务到现在,只过了几天?
两天?两天半?
这发展甚至怪异得像是个解谜游戏。
干净得除了天台和后援会办公室,便仿佛一尘不染的冰帝;在其中称王的迹部景吾;以及刚定位的嫌疑人,直接成了要找的人。
这里面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