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隔着大老远就见到风神像上那抹明晃晃的绿色。
“卖唱的——”派蒙朝熟人打招呼, 稍微走近一点就看到坐在温迪身边刚才在花店遇到的少女。她头顶的花环格外显眼,如果没有记错,这位小姐走的时候分明说这是要献给风神的风之花吧,现在却被戴在头上, 至于坐在她身边那位风神, 派蒙跺了跺脚, ……果然,指望这个卖唱的变得靠谱一点根本就是不可能过的事情!
我的手刚伸到花环边就被握住。
少年朝我眨眼:“好歹也是我辛苦编成的,至少多戴一会儿,过完今天怎么样?拜托了?”
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派蒙依旧小声在荧耳边评价:“卖唱的又在唬人了吧。”
荧稍作思考, 然后点头。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愿风神忽悠你。
派蒙四处望了望疑惑道:“说起来最近可是风花节,怎么广场上却没有人呢?”
荧摇头。
在成功打消掉身边人想要摘掉花环的动作之后温迪才朝下望:“旅行者, 派蒙,你们好啊。看你们的气色,璃月之行想必还算安稳。”
派蒙叉腰, 她就不信岩神仙逝的消息没有传回蒙德, 这个卖唱的还在这里说风凉话,稍微认真想一想就该知道这段时间她跟旅行者的经历刺激两个字怎么了得。
温迪率先从风神像上跳下来, 没忘记拉着身边的人一起安稳落地。
分明早就知道刚才的事情,但是不影响他睁着眼睛扯瞎话:“丝毫都不惊讶, 看来你们已经见过了。”
“不,我们相当惊讶。”派蒙否定温迪的话,“安度西娅小姐居然跟卖唱的认识吗?”
听刚才阿贝多的话, 她还以为安度西娅小姐是稻妻人。
温迪诶嘿一声:“我们可是老熟人了。”
然后他就看到飞在旅行者身边的小精灵不知道想到什么, 脸色变了又变, 最后在空中转了个圈跺跺脚躲在荧身后。
这种把想法完全摆在脸上的人相当好懂。
我扶额:“……不用猜了,我确实不是雷神。”
“真的不是吗?”派蒙探头,“总觉得卖唱的嘴里的老熟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家伙。”
可见温迪在她心里究竟是个什么不靠谱的形象。
不过别的事情我还是能稍微帮上点忙的:“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下一个将要踏足的地方想必就是稻妻。如果你们到时候有空,可以去稻妻城找我,在下一定扫榻相迎。”
温迪闻言转头:“你要顶着现在的样子前往稻妻?”
我纠正他话里的错处:“是回。”
少年澄清的绿色眼睛里倒映出我的身形,良久之后他才眨眼:“……是吗?”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我得承认这件事。”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温迪落在肩上的小辫子正隐隐发亮,“至少于你而言,想必我是不如她的。”
他伸出手:“今年的风来的格外早。”
“祝你在风花节玩的开心。”这是在他走之前最后留下的一句话。
在温迪走之后派蒙才问面前的安度西娅:“你跟卖唱的很熟吗?卖唱的就是温迪,刚刚跑掉的那个吟游诗人。”
“不算太熟吧。”伸手扶了一把头顶的花环,我朝广场外的地方望过去,“你们不去玩吗?”
“哎呀,又让卖唱的跑掉了。”派蒙跺脚,“我们这一趟来找他原本是有事情的。”
我向她建议:“他现在应该还没有走远,或许你们现在可以追过去?”
派蒙转身与荧说话,然后与我道再见:“那我们就先走了!”
我在广场的阶梯处看到摆放着画架的阿贝多。
少年背对着我手里拿着笔在洁白的纸上涂涂划划,隔着半人高的墙壁,从他站的位置能将为风花节装扮好的蒙德城主街道尽收眼底。
黑白的风景画很漂亮,正如同认真投入在工笔中的少年一样耀眼。
他终于将这幅画完成,然后将画布取下来。
阿贝多抬头:“蒙德人在风之花的习俗上有种分歧,我属于是新派。但是你大概不会收我准备的风之花,所以我想把这幅画送给你。”
少年等待着清风带来蒲公英,帮忙将画布上的墨迹吹得稍干:“你向来喜欢美丽的事物,所以不会拒绝这幅画。”
“至少你没有送他塞西莉亚,我还是很开心的。”阿贝多漂亮的蓝色眼睛与头顶澄澈的天空如出一辙,他解释道,“在蒙德的风花节,送给另一个人塞西莉亚花代表着示爱。”
他伸手接住一朵蒲公英:“当然,蒲公英也是。”
被卷起来的画上,堆叠在墙角不起眼处的塞西莉亚与蒲公英在风中摇曳着,尽情展现出各自美丽的姿态。
我射手接住少年递过来画卷的手稍顿,然后看向面色坦然的阿贝多:“多谢提醒。”
“需要我带你去看看吗?”阿贝多提议道,“距离你上次来到蒙德城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这里有不少地方大概都已经变成了对于你而言颇为陌生的地方。”
他率先迈出脚步,然后回头看向我:“不走吗?”
街道上许多地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