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却有人浑身湿透。
在他询问是否要准备热水沐浴的时候我否决了这个提议:“没事,这雨不会下太久,雨停了我们就走。”
妥帖的人不会落人话柄,于是很快有人将干燥柔软的布料捧上来。
小鹿首先抽了一张出来,然后走到正喝茶的千鹤身旁。
“我的头发稍微有些长了,”他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然后转头看我,“所以殿下绝对不会忍心拒绝我的请求的对吧。”
少年的眼睛像是在发光,他站在我身前稍微低下头:“可以帮我擦一下头发吗?”
没有等我做出反应,散兵就已经先上前一步夺走他手里正准备递出去的毛巾夺走:“不可以。”
他瞥了我一眼,转手将手里的东西扔回去。
比起小鹿,散兵要更惨一些,斗笠能起到遮雨效果有限,他比多托雷好不到哪里去,
“就你多长了一张嘴吗?”散兵看着面前的人出声警告道。
刚走马上任还没有多久的勘定奉行扫了一眼屋里,社奉行仿佛事不关己一样,反正从神里绫人脸上看不到丝毫端倪。
他轻咳一声,连忙道声告退。
这可不是掺和进来的好时候,正巧他还有事要忙,还是不在这里作陪了。虽然这样极为失礼,但是面前的情形也容不得他多加思考,能避则避罢了。
怎么,这一群人都当闷嘴葫芦,还不允许他先走一步。
哪有这样的道理。
落雨打在房顶,然后沿着上面铺就的砖瓦往下滑落,正如同多托雷衣袍上凝聚的水珠打在木质干净的地板上。
他似乎对已经湿透的衣物丝毫都不在意,方才就直接坐到椅子上。
男人慢条斯理拂去凝聚在指尖的水珠,这才抬头道:“很会说话,这是你新养的小宠物吗?”
“看来第六席真是相当没用。”他看着坐在对面的人,目光扫过如临大敌的散兵,“我记得你之前可是相当喜欢他。”
神里绫人很不喜欢这位刚到稻妻的外交官,他极度自我,攻击性也非一般的强,……是个劲敌。
说起散兵,他之前确实好奇这位的身份,也比别人更接近真相的中心,所以现在听到这样的答案倒是称不上意外。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千鹤的态度。
他顺着稍微往前望,目光落在已经放下手中茶盏那人身上。
“您毕竟是至冬前来的外交官,说话的时候总归要注意些。”我扫过还站在一旁的鹿野院,“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好脾气,能放任阁下在这里大放厥词。”
“至于阿散的事情,会由将军亲自与冰之女皇亲自协商。”我抬眼看向多托雷,“他怎么说也是将军的继子,理应归属于稻妻。”
散兵蓦地回头:“我可没答应过这件事。”
右手的指腹从左手中指根部一路滑到指尖,我没有抬头:“阿散,你在反驳我吗?”
“你在自作主张一事上真是与巴尔如出一辙。”他看着面前的人,“韦丝娜,不、现在该叫你千鹤……殿下,我是愚人众的执行官,你应该记清楚这一点。”
我继续问他:“然后呢?”
少年想起被藏匿起来那颗神之心,扫了一眼坐在对面看戏的多托雷后又道:“我只是在告诉你,你无权支配我。雷神也不行。”
小鹿之前一直不觉得自己是个很记仇的人,这种想法现在只能持续到今天之前。
他觉得至冬新来这个外交官可能真的不太会说话,当然,也可能是他对自己相当自信,无论原因是为何,都不影响他在心里给这个人记上一笔。
“看来第六席在外面待了一段时间,真是把性子也待野了。”多托雷如此评价。
他怎么会品不出散兵嘴里威胁他的意味。
这样的态度,只能证明雷神的神之心已经落到了他手里,若是如此……
他只是稍作思考,很快回忆起来那段被他刻意留下来的记忆。
时间会磨损许多东西,但所有跟奥罗拉有关的记忆都值得被珍藏。
“我还记得你之前最喜欢这种性格的小宠物。”他说着,把目光从斯卡拉姆齐身上挪到那位一直不安分的少年身上,“而人类的生命何其短暂……”
神里绫人手里的杯子都快捏不住了。
这位执行官的嘴可真厉害,直接一句话得罪了全场所有人。
“几十年光阴于你而言转瞬即逝,正是与稻妻所秉持意念相悖的方向。”至于他的奥罗拉,她的模样距离上次在蒙德的渡轮上相遇时丝毫未变,“他们要如何与你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