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的潘塔罗涅。
“我就不打扰你们会谈了。”潘塔罗涅眯眼笑着收回那只手,然后举起手里的文件朝两位女士挥手告别。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只老鼠在这里钻空子。
席诺拉说是问询就真的只是问了几个问题。
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罪名不成立,她没必要为此得罪一个在国内举足轻重的大臣。那些同僚将这件事情交给她的时候说的好听,实际上却个个都不愿意碰这个烂摊子。
她收起面前的文件再次劝诫面前的韦丝娜:“真的不愿意接受我的邀请来愚人众吗?”
“不必了。”我在内务阁待的很好,现如今唯一不开心的事情大概是城里让人觉得糟心的前男友,“席诺拉小姐应该还有事要忙,我就不继续打扰你了。”
女士将人送到门前:“我的邀请对你永远有效。”而且这并非是由她一人做出的决定。
从这个据点赶回到至冬城,我抬头望着看不到太阳的天空观摩天色,怕是到城里的时候已经入夜。
整理好自己的大氅,将可能会进风的地方遮掩好,我才终于踏上回程的道路,带着刚开始要买的那包一起。
距离这处愚人众据点不算远的地方有一条湍急的河,我看过至冬的地形图,这条河会顺着蜿蜒的河道奔流向深渊排遣部队的驻点。
我将挂在腰间的那袋种子取下来打来,然后将一整包种子全都倒进河里。至冬的风没能将流水冻结,于是那些种子被带走。
冰雪会封存种子内的生机,但只要停留在气候稍微好些的地方,这种植物便会伤根发芽。哪怕是在没有太阳的地心也可以。
如果有细心的旅人发现这种不起眼的植物,然后一路寻着踪迹找到尽头,他会看到被冰雪覆盖的至冬城。
马蹄哒哒声带着马车一起停在我身后,我回头见到掀起帘子的潘塔罗涅。
他车里估计点了暖炉,这才刚掀起来帘子眼镜就蒙上一层水雾:“刚好我也要回去,韦丝娜小姐如果不介意,或许可以跟我一起。”
我站到桥边示意他可以先走:“我介意。”
潘塔罗涅放下手里的帘子从马车上下来。
他已经查到了那个所谓的幕后主使。毕竟对方手脚不干净,所以顺藤摸瓜不难查。但查出来的结果却是个在韦丝娜那里安插人,然后自作主张想要拉人下马的废物。答案就这样简单,但却显得越发不可信。这样的结果拿出来谁会信他?
他的面色看起来不算太好,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潘塔罗涅叫住转身就要走的人:“韦丝娜,真的一点可能性都没有吗?”
我没有回头,迎面吹来的风将原本就不算整齐的发髻的更散,甚至将留海吹散到我眼睛上面:“如果我说没有,那你会放弃吗?”
“当然不会。”潘塔罗涅上前为面前的小姐整理散乱的鬓发,她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踩进雪地里。
这态度用词该怎么形容来着?好像是多说无益。因为她知道他不会就此放弃。
想着前几日韦丝娜展露出来的武艺,潘塔罗涅才回到马车上。
“回据点。”
他当然知道对方会毫不留情地拒绝他,可他还是来了,来抹除他原本布置的暗线的痕迹。他原本是想要折断那双本来可以高飞的羽翼,然后接住坠落的心上人将她圈养,现在看来只能将这个计划搁浅。
真是相当令人不甘心。
我弄了一个炼金台放在家里,然后收集记忆力那些所需要的材料。
这具身体已经快要不行了,还是尽快封锁住生机为好。
庆幸的事情是我的炼金术还没有退步,所以这件事不算难办。
还没隔两日,我就听闻了至冬城传的沸沸扬扬的潘塔罗涅把我给踹掉的消息。这消息起的意外,传播速度却飞快。尽管摸不到刻意安排的痕迹,但一夜之间传遍整座至冬城这件事不用脑子想都知道里面肯定有问题。
至于不懂看人脸色这几日总笑盈盈跑到我办公室的那个人,想必他也已经听闻了这件事,所以脸上那浮于表面的笑意今日显得格外虚假。
温暖的办公室被我抛在身后,前面是被雪色包裹的街道。
我回到那座已经很久没有居住过的房子,然后在家门口捡到一只还算可爱的流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