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鹤殿觉得呢?”
我看向八重神子,直对上她的眼睛:“无论是谁,我都感谢她帮我救回了影。”
似乎是无法窥探到隐秘,狐狸小姐变得兴致缺缺。她似乎放过了这个话题,直言不讳将稻妻现如今的局势铺开直叙:“稻妻差一个变量、一个破局点,很显然,你我都不是那个能破局的人。”
所以谈到月上中天还是只谈出来一个字——等。
窗外的月亮已经越到偏西的地方,在距离稻妻千万里之遥的深渊,在建立于地心的国度,会有人和我看到相同的月亮吗?
……我不知道。
月陈日升,等我再次坐到熟悉的庭院里,仰头却发现花园里被精心照料的椿花已经枯萎。
绫华坐在我身边正煮茶,专注茶道的少女为来客奉茶。
倒是远来的神里绫人没错过恋人的视线:“神里家的花匠手艺很好,只是现在快要入夏,应季的椿花能开到此时已经非常勉强。”
“兄长。”绫华点头和出来散心的哥哥打招呼,然后多添一杯茶。
我的椿花还没有谢,他应当是常开不败的,长久保持盛放的姿态。
“有什么烦心事吗?”我问他。
毕竟很少见到绫人办公到一半出来散心的情况,往往这个时候就是在公文中见到了什么令他感到棘手的事情。
他拒绝了我的帮忙:“不用担心,我可以解决。”
于是我邀请他来身旁坐下:“那就来坐一会儿吧。虽然椿花败了,但这里还有许多应季的鲜花可以欣赏。”
懂事的妹妹在哥哥坐下不久后就提出告辞,剩下兄长与未来的嫂嫂留在这里培养感情。
廊下的风铃又在叮铃作响,连带着少年跳动的心脏一起。
我撑着脸转头看他:“不说些什么吗?”
男人有些小心思不奇怪,大部分时间我会纵容对方,特别是还在热恋期的时候。
他昨晚擅自碰了八重神子给我的纸鹤,今日眼下就有遮掩不住的疲惫,想必是查了一整晚与鹤有关的史料或轶闻。
神里绫人没有应声,他倾身凑到恋人身前,将落在对方发间的杂物去掉,尔后仗着身高优势把带茧的拇指留在对方皮肤柔软的耳根处。
他为恋人整理月华般的发丝,然后轻笑一声:“我可以亲吻你吗?”
无论那位聪明的神眷大人想让他了解到什么,至少现在,他的内心更偏向自己的爱人。
至于那些连夜翻过的史料,以鹤为中心的资料几乎都绕不开数百年前的一个人。那位大人的名字永远镌刻在史册上,轮不到现如今的他来置喙。
我的椿花将我教会他的知识吸收的很好,甚至学以致用到我的身上。
这很好。
我左手按住还留在耳畔的那只手,起身时握住他悬空的掌心。
好孩子应该获得奖励。
右手挑起少年的下颌,我弯腰亲吻他。
耳畔的风铃还在响,一声声的十分清脆。另一个在耳畔撞响的声音却不同,它杂乱无章,随着我的心意跃动。
两个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连带着颜色相近的的发丝也落到一处。少年的手捞住恋人的腰,将居高临下的人揉进怀里。他侧头,于是原本撞在一起的鼻尖在互相摩擦之后很快分开。
虽然看着不显,但长期习剑的少年臂力其实相当好。
在亲吻分开之后,他抱住我让我的支撑点落在茶案上,然后半弯着腰为我整理乱掉的头发。
绫人做事向来仔细,于是我也闲下心来为他整理褶皱的胸襟与袖袍。
中午用餐时颇为热闹,身为过来人的华代夫人并未提及孩子身上明显整理过的痕迹,只招呼着三个小辈添菜。
只是在夜晚,她终于向自己的孩子提及婚事。
颇有主见的少年早就将这件事放进了日后的规划,只叮嘱母亲不要担心。
他已经在为恋人准备白无垢。
或许就在不久的将来,恋人会披着白无垢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在今后的日子里他们会相互扶持、共同走到生命尽头。
神里绫人心想,这种朴实无华的愿望应该是不难实现的。
栽满稻妻的枫叶红遍之时,我的最后一篇论文也随之寄往教令院。
八重神子之前口口声声说着代表鸣神大社的她不会与我走的太近,但随着我待在稻妻的时间越来越长,她找我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因此神里绫人会经常和她碰上。
对比起绫人的好态度,神子表现出了对他的不喜。
宫司大人甩了甩袖子,慢条斯理道:“那今日就到这里吧。”
等她离开,神里绫人才好奇问我:“宫司大人似乎不太喜欢我?”
“啊。”我看着走远的狐仙宫司,又看向眯眼时越发像狐狸的绫人郑重道:“可能是同类相斥吧。”
“哦,是吗?”水系男狐狸精对这个回答不置可否。
他在我对面落座,看着我和八重神子下到一半的棋局后思考片刻,然后执起黑子落在棋局上。
身形模样都已经更加偏向青年的神里绫人并没有错过棋子入手时的触感。他听过这套棋具的大名,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