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不爽地说,“我是警察唉,相貌有什么重要的,以前现在和将来都不需要卖弄自己的美色……而且对方要是能评上就证明是众望所归嘛。”
“嗯,说得也不错。”诸伏景光脚步一顿,听见不远处传来的争吵声。
“我认为画家做的有道理!”前方的人围成了一个圈,大声地争执着什么事,眼看都快吵得不可开交。
两个青年交换了一下视线,默契地走上前,打算万一事态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还能来个及时制止,免得还没开学就发生学生被警告处分甚至退学的惨剧。
“那你倒是给我说个明白,那么多人都死了,到底有个什么道理?”一同学冷笑道。
“至少画家杀死的那些人都不无辜,”对峙的另一个人道,“如果不是画家动手,那些家伙根本不可能得到法律的惩治,他们会继续无法无天地嚣张下去,会对更多可怜的无辜者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如果他们不死,死的就会是那些备受折磨,面对凶手却毫无反抗能力的普通人,比起这种结果,我觉得现在的结局很好,可怜人虽然没有得到善终,但是恶人得到了恶报——这难道不好吗?”
“别为杀人者做辩护了,别说他只是一个躲在阴暗角落里不敢冒出头的胆小鬼,就算有光明磊落的杀人理由,也仍然是凶手!”
听了一会儿,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大致弄清了这场争吵的核心。
这段时间,日本忽然出现了一个有强烈个人风格的杀手,致死率很高——听上去像什么毒-药的解说,但如果与毒-药的毒性相比较的话,这位不知名的杀手最起码也是个百-草-枯级别。
短短一周的时间,死在这位杀手手里的人已经有三个人,而且还不是没有身份的普通人,恰恰相反,那些死去的人无非高官与权贵,还有一个来自古老华族世家的传承者。
拥有的越多就越怕死,这些人身边出行总是带着保镖若干,把自己围得密不透风,生怕被人钻了空子。
大概是对自己做的恶并非一无所知,这段时间的保卫格外严格,然而最终还是白用功,一个个全都含恨而终,死得突兀又突然。
一开始有人觉得是某个被他们打压的普通人终于受不了而做出的报复,这种推测属于空穴来风——死去的死者们掌握着绝大多数的生产资源和材料,利用手里拥有的权利对手无缚鸡之力的民众犯下了诸多恶行。
不过,在几起案发现场,都出现过一例相同的特征——
在死者的死亡现场周围,都能捡到一张死亡的绘像。
绘像上的图画,和现场的死者死状往往能完全重合,包括死法、相貌、神态。
由于几位死者的身份贵重,死亡后不久就有人赶到现场,但他们无一例外,都没有发现任何杀手的行踪。
故此推测,这些死亡画像并非凶手在案发后留在凶案现场慢条斯理绘画而成,而是在杀人之前,就已经做好了预判,提前画好了死者们的人生终章。
这种作案手法简直就像是对警方的挑衅,如同一记响亮又耻辱的耳光,狠狠打在了日本警察的脸上,让警方本来就可怜的声誉变得更加岌岌可危,公信力也更差。
然而,在死者死亡之后,社会上又大量披露曝光出他们生前犯罪的证据,让民众无法对其进行共情,反而将凶手当做惩恶除奸的勇者,将之称作为……
“画家。”
一个卷头发的英俊青年停住,转身冲进了人群,抓住了两个辩论者的肩膀,神色激动,“你们刚才说的人在哪里?!”
不会有错的,这样的描述,绝对就是那个人!
“……谁啊你,”被抓住肩膀的人不耐地拂开了他的手,吵架的火气没忍住迁怒了一下,“家里没通网吗?又不是没长手,自己不会查啊!”
眼看气氛迅速焦灼,降谷零连忙站出来劝道,“有话好好说。”
“你又是谁啊?这什么肤色发色,还真是稀奇,日本的警察连这种都收,也不怕闹出治安问题……”
“我劝你最好把刚才的话收回去。”降谷零平静道。
“凭什么?”对方冷笑,“我说的难道有假吗?你们这种人就是社会的毒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日本社会的治安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的存在才坏掉的……”
“zero——”诸伏景光怒火难抑,刚想上前,又被人先行一步。
“不,我不这么觉得。”
冷淡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他是好人。”江奏道。
这语气,太过笃定,以至于让对方都迟疑了一下,“你有什么证据?”
降谷零也看了过来。
黑色短发,秀气的模样……这就是不久前在公告栏里看见的寒河江奏。
没想到对方会出现在这里,还主动站出来帮他说话,他心里的寒意突然卸去了冰山一角。
有人厌恶他,但世界这么大,也总会有接纳他的人。
江奏:“我一看就知道,金发黑皮和倒三角不会是什么坏人。”
降谷零:“……………”
他面无表情道,“说得很好,下次别说了。”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