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兰同学, 现在是上课时间，还不是睡觉的时间哦。”

“对不起老师，我不会再走神了。”

下课后, 几个人担心地围到了毛利兰的桌子边, 铃木园子满眼担忧，“兰，你看上去精神好差啊，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还是跟老师请个假回家休息好了，老师不会生气的。”

毛利兰揉了揉眼睛, 还是忍不住有些疲惫, “没关系的, 园子, 我没有生病，只是有点没休息好而已……”

铃木园子：“可是你这样都好几天了，再这样下去，身体说不定会吃不消的。”

“噩梦还没有好吗？”江奏道, “睡眠方面的问题, 我可以想办法帮你解决。”

工藤新一不太相信：“失眠也不是说能治好就能治好吧。”

江奏：“你可以试试。”

对付这种喜欢追根究底的杠精，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事实说话。

工藤新一虽然不知道江奏会用什么办法治，不过直觉告诉他现在很危险。

“谢谢……我睡得挺好的，还是不用了。”

“不是噩梦，”毛利兰笑容勉强地摇了摇头, “是因为这两天在学习做家务, 所以晚上睡觉睡得比较晚……等我熟练之后做得快一点就不会这样了。”

铃木园子不解道：“什么要你做这些事情？”

“妈妈已经从家里搬出去了，”也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毛利兰对妈妈从家里搬出去这件事已经差不多完全接受，“爸爸他……辞职了, 这段时间在家里很伤心，我想要是能为他做点什么就好了。”

江奏见过毛利兰的妈妈，妃英理，在原作里号称“法庭上不败的女王”的女强人，才刚脱离家庭主妇的身份，气质虽然还有稍许稚嫩青涩，雷厉风行的样子却已经有了后来女王的雏形。

自从毛利兰告诉他们父母已经分开的事之后，妃英理来帝丹小学接过毛利兰几回，最近一次江奏还无意中听见了她们的对话。

妃英理向小兰问了那句差不多每对离异夫妻都会对小孩说的话。

“兰，我虽然选择离开家庭，可是，我永远是你的妈妈，也永远爱着你，”女人认真地盯着自己的孩子，“想跟妈妈还是想跟爸爸一起生活？”

毛利兰：“爸爸。”

墙壁后晒太阳的江奏手微顿，随意地翻了一页书。

剧情开头就是毛利兰和毛利小五郎住在一起，毛利兰最后的选择是什么她当然知道，只是对于这样选择的原因还是有点好奇，见证过去和参与过去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很显然，妃英理也有同样的不解：“我可以知道，为什么是爸爸吗？”

她心底有些忐忑不安和紧张，“是不是因为……怪妈妈离开了家，没有照顾好你？”

“不是的！”毛利兰连忙否认，“我一点都不怪妈妈！”

妃英理轻声说，“兰，你怪我也是应该的，我虽然不后悔离开这个家，但是，对你我确实没有负起该负的责任，我应该多考虑你的心情，这段时间你心里一定很煎熬难受吧……可是妈妈却不在你的身边。”

“想和妈妈还有爸爸一起生活。”毛利兰突然说，随后又在妃英理的眼神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是这样的话就太任性了。”

“如果强行要求，妈妈说不定会为了我而勉强自己回到这个家吧？也不是没有这么想过，流眼泪哭一场，多打几个电话……家里只有两个人，房间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的，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习惯性多摆一副碗筷，总觉得家里安静得过分。”

妃英理静静地听着女儿说话。

“爸爸有时候回家，也会习惯性对空气叫出妈妈的名字，‘英理英理’的，可是却没有人答应。”毛利兰说，“如果连我也离开爸爸的话，以后他回家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回应他了，那样爸爸也太可怜了。”

“可是，妈妈现在一个人住，回到家里也没有人可以回应我啊，”妃英理轻声道，“妈妈也很可怜的。”

毛利兰握紧了手，忍住眼睛里的酸涩，“那我每天都给妈妈打电话。”

“为什么不愿意跟妈妈一起走呢？”妃英理紧握着毛利兰的手，不愿意松开，声音微哽。

她们曾经相依相偎十个月，拥有着这世界上最紧密的关系，她是她的骨中骨，肉中肉，血中血。

而现在，她没有选择自己。

心头仿佛被狠狠地划了一刀，痛得让人难以呼吸。

“因为不想妈妈继续那么累了。”

妃英理愣住。

“在家里的时候，妈妈每天都要做很多很多的事。”毛利兰回想起妃英理没有离开家之前的共同生活，“每天都起来得最早，要给爸爸还有我做早餐，准备中午的便当，又要洗碗、洗衣服、打扫家里的房间，还要去市场买新鲜的食材……晚上回来还要做晚餐，洗碗，爸爸虽然平时的工作也很忙，但放假就可以待在家里休息，妈妈却从来没放过假，总是在忙。”

不停地忙。

她从前把这些事情看进眼里，却从未想过有哪里不对，直到后来听到山田优和江奏说的那些话，才恍然意识到一些她不太明白，却应该明白的事。

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