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清从住院大楼出来,远远望见母亲跟二哥两人似乎谈得并不愉快。
她心里也不痛快,疾步走过去,“母亲,三姨娘并不欢迎我们过来。”
穆夫人听完毫不惊讶,“这才正常,她若是跟你客客气气反倒不合适了,东西送到即可,由她自己处理。”
“可我总觉得那屋里不对劲,您不是路上说三姨太昨晚肚子疼叫了产婆还非要上医院来吗?”
“是啊,我想她可能是害怕吧,也没什么奇怪的。”
穆云清抿抿嘴,觉得自己即将说的话可能不合适,不过母亲跟亲哥哥都不是外人,“我之前有一个同事也是在医院生孩子,我跟着一块过去贺喜,闻过那种味道,形容不上来但刚才在三姨娘的病房里却没有该有的味道。除了消毒水味儿就没别的味儿了。”
穆寒亭想了想问,“见到孩子了吗?”
“没有,我连门都没进去,里头站着三姨娘从家里带来的婆子,个个一脸戒备,仿佛我要去抢孩子一样。”
穆寒亭心里有了数,“我让人去了解一下,你带着母亲先回家。”
“寒亭,你要做什么?家里已经这种情况了你可千万不要胡来啊。”
“怎么会呢。”
穆夫人看看儿子,想他向来
行事沉稳也就稍放下心,“前日你大哥院里的婆子过来说了一件事,说寒山自从疯了之后就六亲不认,谁的话都不听除了你院里的一个丫头。”说着她扭头看穆云清,“叫什么来着?”
“曼姝,梁曼姝。”
“对,一个叫曼姝的丫头,长得有点像倩茹,据说还是表亲。寒山只有见到她的时候才能像个正常人,能穿衣吃饭乖乖吃药。所以那婆子就给我建议是不是让寒山抬了她,省得旁人说闲话再说到你面前,毕竟是你院里的丫头。”
“梁曼姝?”穆寒亭想了一下想起了那个丫头来,只是她似乎是要嫁给傅伟明的。
“二哥,我原来有些话不好说,我见过那丫头几次,大哥还没疯之前曾经把人堵在回廊上动手动脚过,被我和三哥撞见过。”
穆夫人阻止了她还要往下说的话,“寒山人都已经那样了,就不要再提那些过往了。”
“行了,我回头问一问,你们先回去吧。”
穆夫人又嘱咐了两句,看一眼住院楼走了,穆云清原本已经跟了过去,走了几步又转回来低声说道:“二哥,不是我编排大哥,实在是你院里那个小丫头野心不小。我听说她都快要跟傅伟明成亲了,却引得大哥为
她要死要活。还有我再跟你提个醒,那小丫头对你心思不单纯。”
他还没细问,她脚下生风着又赶紧走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转身去找傅薇。
病房内。
沈畅听了傅薇的话毫不意外,“我知道你厉害,能钻进人的脑子里看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你看看这儿。”她抬手指着自己的头,“就在这儿,有人给我装了一颗定时炸弹。”
瞧着傅薇脸色变了,她忽然笑起来,几乎快笑岔气的疯狂,“你怕了吧。我还告诉你,我虽然杀了人但她罪大恶极,我有证据证明她死有余辜。我还告诉你,我父亲昨日已经派了副官过来,等我出院就回沈家,不日将随他赴调任山西。”
傅薇倾身指尖划了一下沈畅的脸,笑意盈盈,“你这个姿色就算是嫁过人依然看起来清纯可人,加上沈家的地位,想来也很得遗老遗少欢喜。你父亲这次出手不亏。”
“你……”沈畅恨得咬牙切齿,她就是来嘲笑她在泥潭里挣扎得没了一只脚还是出不去,只能越陷越深。
“恭喜沈司令高升了。”说完她迅速探手捏住沈畅的左手,手腕往外一别疼得她啊一声喊出来。
“你做什么?”
“抢东西啊。”说完眼
神一凛,揪着戒环硬生生地取了下来,沈畅葱白的手指留下一道红印子。
她拿着戒指在光下看了看,反手收起来指着沈畅的肩头,“淌血了。护士快来,沈小姐过于激动以至于伤口开裂,赶紧给她换药。”
护士拿着托盘进来,她瞧了一眼恨得目眦欲裂的沈畅,转身走了。
走到拐角正要下楼穆寒亭上来了,“顺利吗?”
“不算顺利。”两人并排下楼,到了院里,她将戒指拿出来对着一旁的草丛按了好几下确认没有暗器,才打开递给穆寒亭,“呶,就这个,里头装着那枚浸了毒的绣花针。”
他拿着戒指翻看了看,“这种形制的戒指不算新颖,不过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李大夫的手上也戴着一枚戒指,戒面是空的,有割裂过的痕迹,原来应该也是安放着什么宝石之类的装饰的。”
一个想法如一道灵光乍然而现又忽然从傅薇脑海里溜走,她只来得及捕捉到一丝丝信息,她认识那个人并且相识已久。
“怎么了?”
“不好说,我觉得这个人我应该认识。”可让她在脑海里过一遍,又难以精准地找出这个人。
他将戒指还回来,伸手搂了搂她,“刚才云清跟我说了点事儿,家里
有意让大哥抬了梁曼姝做姨娘。”
“我知道,昨儿个我大哥带着她来找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