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人看了看一干二净的碗底笑笑,“那碗面我虽然没下毒,但也加了点料,短期内对人体没有伤害。”
傅薇往后靠了靠跟着淡淡一笑,“我知道,所以说说你的条件,我看看能不能做得到。”
女人听得一挑眉,“傅小姐果然胆识过人。”
“我这叫识时务,我想想看啊,你今天翻了我的包甚至还想搜穆寒亭的身,应该是在找东西。不过我是个法医,能给你的最多就是点尸体边角料供你炼丹,穆寒亭倒是有点家底。你想要钱吗?”她斜靠着墙指尖勾着衣服上炸开的线头,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猜的不错,我是在找东西,不过不是你以为的钱,你觉得我们天人道还缺钱吗?”
呵呵,她冷笑两声,“说吧,什么东西?”
“现在还不是时候。”
傅薇看她一眼,“哦,那你最好快点。”
女人像是极为满意她的配合态度,从棺材板上跳下来转身要走,“等等,我提个要求,给我送两件衣服然后再来床被子,还有被关押期间保证一日三餐的供应。”
沈畅伸了脖子咽下最后一口馒头加了一句,“我也要吃热菜热饭。”
女人没说话转身就走,
石门哐一声又关上,灯光一去屋内顿时又陷入黑暗。
沈畅抿抿嘴问道:“傅薇,你说他们在找什么东西啊?”
“我哪儿知道,我要知道早给他们了,也不至于被困在这里忍饥挨饿受冻的。”
“你不是吃了一碗热汤面吗?我才啃了两冷馒头。”
呵呵,“你想吃热汤面?不怕他们下毒吗?”黑暗里傅薇的声音仿佛也浸了夜的寒凉,在空荡荡的墓室内带了点幽怨的惊悚、
“反正他们已经决定要杀我了,吃不吃都没什么差别,这里真的太冷了。你能生火吗?”沈畅从地上站起来摸索着靠近傅薇,没防备鞋子勾着了地上的尸体,一下子趴倒在地。
黑暗里只听一阵倒抽气的声音和痛呼声,傅薇坐着没动,抓起藏好的木棍问她,“地上那两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天人道的总坛在哪儿?”
沈畅愣了一下,“这我哪儿知道。”
“是吗?睡吧,一会儿说不定就有人送被子过来了。”
沈畅听着她淡淡的语气,收回脚循着记忆走到墙根坐下,“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嗯?
“我从小就不得父亲欢心,直到母亲去世
我成了沈家多余的人。我不想听从他的安排就只好想办法逃离。后来被天人道骗去又要接着被人安排,我不想再过那种日子,听说他们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只要你能找到代替者就能离开。”
“我想跟陈希文好好过日子,不想害人,但是没想到还是有人找到了希文的母亲,让她入了天人道。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陈夫人之死真的跟我没有关系。”
“嗯。”黑暗里傅薇淡淡嗯了一声,没有下文。
沈畅拢拢衣服,“傅薇,看在咱们同学一场的份儿上,你如果能出去能不能想办法把我也带出去,我没有害过人只是想过好日子而已。”
“你知道陈希文也是这里的常客吗?”
“我……知道,他隐藏的很好,不过他吃那些药我就知道了。”
“那你猜他有没有想过用你来代替自己呢?”
“这不可能,他是真心求娶我的。”
“但愿是我多想了。”
经了傅薇的提醒,沈畅有种茅塞顿开之感,之前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一下子都有了解释,这一瞬间陈希文对她的那些山盟海誓都成了谎话。
彼时不知自己已成渣男的陈希文,正在求见袁先生。
“先生
舟车劳顿需要休息,陈少爷若有事不妨明日再来。”守在当院的看门人直接驳回了他的请求。
“可是我母亲今日刚刚出事,我需要回去守着,否则我父亲会让人去找我们的。”
“陈少爷果然孝顺。”
不过短短一句听在陈希文耳中却格外刺耳,触动了他的心事,“我要见袁先生,我必须离开。袁先生,袁先生……”
“陈少爷……”看门人没料到会有人这么没皮没脸,一时没拦住,让他钻过胳膊冲进了院子。
陈希文正要拍门,房门却吱扭一声开了,以至于他脚下没稳住踉跄着摔进了屋子,撞得桌子哐当一声,茶壶茶杯险些掉下来。
边上迅速探出一只手将他拉起来,又稳了稳桌子。
他扭头看去,是白日里跟着袁先生过来的人,身高体长拳头足有沙包那么大,瞧得他刚刚的孤胆矮了几分。
“陈少爷,夜深如此你不去休息在我门外大喊大叫所为何事?”袁先生坐在床沿泡脚,大木盆里丢了黑乎乎的东西,热气腾腾味道奇怪。
“我,我想跟袁先生告个假,今日我母亲命丧火场,我需要赶回去处理。”
“陈少爷还记得前些日子我跟你说的话
吗?”袁先生抬头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那一眼打得陈希文没来由地后背发凉。
“记得,先生说的话我自然是记得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