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英棉纱厂的烟囱又冒出了厚厚的白烟,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却昭示着这个厂子又盘活了,连带着所有以此为生的工人也都有了活路。
穆寒亭站在大门口望着粉刷一新的大门, 听着身后咔嚓咔嚓的相机声和议论声,心情还是有些激动的。
临山踢了一脚地上五颜六色的彩纸,低声说道:“会长,咱们干吗不挑个日子隆重开工,下午这个时辰不咋地。”
“如今这时节能有几个好时辰,能尽快开工就是好时辰。”说着他扭头瞧一眼临山,“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啊“没有没有,会长您说的哪儿的话,我忙都忙死了哪有时间找心上人。”啧啧,这话听着倒像是埋怨他派的活太多了,临山说完直恨自己嘴快,“会长,您就别笑话我了,真没有。”
“那怎么说话做事扭扭捏捏,没个干脆。”
临山苦着脸道,“会长,您让我们把之前借的刀发出去,结果收效甚微。”
穆寒亭一挑眉,“他们这是以为咱们没证据?”
“证据都有,就是这种私底下的事儿他们吃定咱们不会摆到明面上,所以一个两个阳奉阴违。”
“最近上面在整风整纪,这些腌臜阴私上不得台面,一
般的报纸不敢接,还是得找个不怕事的撒出来才行。先把证据留存好,回头找个小报捅出去。”
“行。”其实按着临山的意思直接把人抓了,打一顿看他们敢不配合,只是会长这次希望占领舆论制高点,所以他就有点束手束脚了。
两人说着话从门里跑出来个技术员,“会长,有一位姓李的小姐,请您去水韵茶社,说有要事相商。”
姓李的小姐?临山听得直眨眼睛。
“别瞎捉摸 ,开车。”
临山直到坐在驾驶室还在盘算水韵茶社在哪儿,“会长,您知道水韵茶社在哪儿不?我怎么没听说过。”
“温柔里爆炸那天晚上我去过。”
温柔里爆炸那天晚上,会长带着穆江去抓人,他说去过那就是说那地儿被清洗过,“那不是杀手组织的秘密据点吗?”
“开车。”
临山打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伸手摸了摸身上带的小玩意儿确定万无一失才一踩油门朝茶社开去。
到了地方才发现,居然真的是个茶社,临街的铺子门口挂着旗子,写着大大的茶字,旗子底下站着个熟人。
“会长,您来了。”伙计喊了一声又迅速低下头去,仿佛在外头惹事后叫来家长,底气很足但到
底不光彩,蔫头耷脑不敢看人的熊孩子。
临山下车给了他一脚,“犯什么事儿了?”
“有人去化工厂偷东西,大高个带着我们几个追人就追到这儿来了。掌柜一口咬定人不在这儿,可我们亲眼看见他们进去了,于是就打起来了。后来来了一个女人,领着人把大高个控制住了。”
穆寒亭听完事情始末抬脚进了茶社,门里正有人往外扫垃圾,碎裂的瓷片掺杂着黄褐色的汤汤水水茶叶渣,让人一看便知这里发生了打砸。
李元湘倒是个人才,早不打扫晚不打扫,赶着他上门才开始,不用开口就让他知道底下人都干了什么。
“穆会长,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您看这一地狼藉的。所幸这边还有一间幸免于难,快请进。”李元湘站在雅间门口,隔着一地狼藉冲穆寒亭笑得纯良。
屋里坐着大高个,不知被动了什么手脚,看着他们挤眉弄眼却一动不动。
“没想到多日不见这里竟然换了新貌。”
“还得多亏穆会长,所谓不破不立。”
两人进了雅间,李元湘着人解了大高个身上的针,大高个得了空正要开口被穆寒亭瞪了一眼,瞬间噤声跟着临山乖乖出去了。
一时间屋子里除
了一个煮茶的,就是两人面对而坐。
“请穆会长过来其实是想跟你谈一笔生意。”
穆寒亭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好茶。”
李元湘握杯的手动了动,“穆会长不好奇我要跟你谈什么生意吗?”
“在船上的时候傅薇跟我提过,你们想换一种活法需要帮忙的话,希望我能帮就帮。只要不是杀人越货的生意,你说说看。”
她愣了一下旋即一笑,“那我就实说了,《城市秘闻》你听说过吗?”
“听说过,专门报道豪门大户的隐私明星政要花边新闻的小报,还是你们接收赏金杀人的消息渠道。”
“义父走了之后我就接手了报社,刚做了两期效果不错,但因为我们一时手头并没有多少流动资金,是以要想扩大规模有点困难。今日那两个底下人跑到您的化工厂就是想顺点东西好维持报社的运营。”
“所以我希望您能借我们一些资金,两个月,两个月之后我一定连本带利还给您。”
“据我所知报社的地址已经不算秘密了,难保不被有心人盯上,在这说一个书局能有多大的发展空间。你们想扩大规模可找好了厂房?专业的编排人员够吗?消息来源可靠吗?”说着他放下杯
子,“这些李姑娘可曾考虑过?”
李元湘被问了个哑口无言,她哪里懂做生意?不过是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