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浦城寨的火势因为控制的及时没有蔓延开来,除了跟阁楼紧邻的一幢房屋被烧坏了半边外,并没有太大的损失。
院门一关,大杂院里的人该吃吃该喝喝,谁也不想过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过了一夜,晨光穿透滚滚浓烟洒下来,照得被火烧黑的砖瓦泛着黝黑的光,救火的人灰头土脸坐在地上瞧着园子里的景致直皱眉。
雕梁画栋的世外桃源还是经不住一把火,现在狼藉一片简直连他们自己的房子都不如。
“帮主,你说这些个破破烂烂咱们还要他干啥?”
胡帮主背着手站在一面被黢黑的石头上,沐浴着阳光指点道:“东西破但是地段很好,青浦城寨可不是谁都能染指的。咱们有这个机会就该把握住,以后没准也能成为大名鼎鼎的青浦王。”
城寨外,穆寒亭带着临山和大高个在吃饭,身上的衣服被灰尘染得一片灰,头发可能也被火燎了,卷曲着用手一搓都掉灰,形容都有些狼狈。
他端着碗喝了口稀粥,看着油亮的包子油条没什么食欲,便放下筷子望向一路之隔的青浦城寨。
正院门口的门楣上挂着四个圆铁片,上面的字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红漆剥落露
出里头生了锈的铁皮。
底下碎石子铺就的路面上,来来往往的人脸上不见多少愁苦,仿佛昨夜灾难与他们无关。
城寨换了主人也不过是给他们增添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只要还能活下去,对谁俯首称臣都无妨。
“会长,您说胡昌荣那个家伙真能领好青浦城寨?”临山啃了一口包子问道。
“谁坐镇这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成为无主之城。”
三手刘经营了几十年的地方哪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昨晚上他们之所以那么顺利,少不得那些人在里边策应。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打跑了赖长友来个胡昌荣,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差别。
“会长,事情算结束了吗?”
穆寒亭擦擦嘴从椅子上站起来,“先回去。”
此时傅薇也已经起了,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吃饭,厨子手艺不错,简单一碗粥都能丰富到有荤有素色香味俱全,她破天荒地添了一碗饭。
手边放着一份报纸,头版头条就是青浦城寨的大火,照片拍得不错。
周围一片黑,中间是刺目的白,外加模模糊糊的木板房和底下惶恐的人脸。
不过内容实在没什么可看的,大意是说有人不小心放了把火,
幸好消防局出动及时扑灭大火挽救了上万人的生命。
她看着报纸上那架破旧的门楼,想起了自己头一次去城寨以及后来发生的围绕城寨的所有事情。
想来想去她不禁愣了一下,她之前推测舅舅出事是因为他的第二重身份,怎么就没想到是因为他们从嘉兴得到的那些财宝?
思及此她便再也坐不住了,吃完最后一口饭就起身收拾东西,她得去医院先看一看舅舅怎么样,还得找一找杨峥。
她得提醒他注意。
“姐,会长走时交代说您身上有伤,若是出门就让我跟着。”小风不知什么时候闪了过来,几个月,没见原本的小毛孩居然长到她肩膀那么高了。
“你是吃了催长剂吗?这才多长时间没见你居然都快比我高了。”傅薇放下手里的包,满是诧异地看着小风,“没想到原来瘦不拉几的,长胖长高了之后看着还不赖嘛。”
已经颇有身量的小风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笑道:“这还要多感谢姐姐,要不然我恐怕活不到现在。”
“行了,别跟我客气了。”她伸手拍拍小风的肩膀,“既然是你就跟着吧,左右这事儿也跟你有关系。”
“您去哪儿?会长一会儿就回
来了。”小风紧走两步跟了过去。
“去医院看病人。”
穆寒亭带着人回来时,傅薇已经走了。
“会长,傅法医会去哪儿?”临山说着招手要问一问院子里的人。
“不用问了。”穆寒亭说完抬脚进屋洗漱收拾,十分钟后再从屋里出来,就又变成了那个玉树临风杀伐果断的穆会长,“开车,我们去医院。”
医院内,冯维义已经醒了,只是意识还有些模糊,所以常常是睁开眼睛一会儿就又睡了过去。
傅薇询问了一下护士有没有访客上门,护士说很多至于有没有她想找的杨峥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冯先生的夫人还有女儿似乎来了,两人去送客了。”
舅母跟表妹?
傅薇站在房间里一时间有些唏嘘,她的这些亲人们还真总是能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给她惊喜。
等了大约十分钟,冯太太领着表妹冯艺淑回来了,陪同的是她亲大哥傅伟明。
三个人见到她倒没有多惊讶,“薇薇,你来了。”冯太太说着在病床旁边坐下来,也没有多热情。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傅薇问完瞪了傅伟明一眼,有些怪他怎么不跟她提前说一声。
“表姐日理万机,我们可不敢打扰。
”冯艺淑瞥她一眼在床沿坐下,再不看她。
嘶,她看着冯艺淑有点诧异,是这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