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亭没接傅薇的茬,牵着她的手离开了餐厅。
“你怎么了?”她瞧着他似乎没什么兴致,刚才也没吃饭。
他拉着她的手亲了一下舒口气,“没什么,陪我走走。”
时间尚早,沿路还有晚归的人准备回家,因为是在租界便步履闲适,还有闲心扭头过来看一看两人。
夏夜的风带了暑热,吹得人昏头昏脑,她伸手揉揉眉心往他身边靠了靠,“酒劲真大,这才走了两步竟有些头疼。”
“你也是胆子大,如果我没来,喝醉了你打算怎么回去?”
“不回去,在休息室凑活一晚上,不过你这不是来了吗?”她歪头看着他眼睛发亮,“你刚才那样说就不怕回头被人大做文章?”
他瞧着她一挑眉,“横竖怎么说都有人不满意,我不如遵从本心让承认了。”
“行,你穆会长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以后再碰上有人问,我也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你就是我男朋友。”
“你看那支花可漂亮?”他伸手指了指旁边人家的墙头,她扭头看过去却什么也没发现,再回头便碰到了他的嘴。
他跟着靠过来将她圈在怀里,耳后窜过来一道细微的破风声,一枚飞刀叮地一声扎进身后的墙缝
里。
“有杀手!”
“我知道。”
“还有闲心说笑。”她嗔他一眼从他怀里伸头看过去,巷子里匆匆的人影都不见了,从两头的路灯下各走过来两个人,一身黑衣手执武器。
“从我们离开餐厅就一直跟着了,既然要解决还是挑个没人的地方比较好。”他说着侧身跟她背靠背看着走过来的杀手。
她抬手将包扔起来挂在墙头的树杈上,随后反手持刀看着对方。
先前唐夫人过来说解脱的时候,她就知道不会那么容易,因为到现在为止也没人知道这个杀手组织的真正幕后之人。
这个人就像一个影子,控制着这些杀手也控制着人的恐惧。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人跑动时带起的气流卷起地上的灰尘,随着风呼啦啦地吹着,武器也闪着光从四面八方袭来。
黑色的人影飞掠而来,带着满身的杀意刀刀致命。
两人对四个,傅薇手里的刀迎上对方的一把刀,当啷的金石之音还没消散,另一把刀从斜刺里伸过来撩向她的手臂,大有断她一臂的意思。
她心头大惊架开对方的刀斜着身子躲开,当,刀尖砸中地面擦出一阵火花。
她有些吃力穆寒亭也不轻松,他很少带冷兵器
,一来不顺手二来也没有枪来得立竿见影。
可他今天没带枪,而且据他观察。胡同尽头的阴影里还有一个人,如一条蛰伏的毒蛇,在寻找时机扑过来。
躲开一人手里的刀,他跟着贴过去两指掐着对方的手臂,同时一抬膝盖狠狠磕下去,那人吃痛手腕一松刀尖在落地的瞬间被他脚尖一挑拿在手里,紧跟着反手一撩剌过黑衣人的手腕,顿时血流如注。
这边傅薇落地,两把刀跟过来像铡刀一般步步紧逼,她被逼到墙角抬手架住砍下来的刀,脚后跟往后用力顶着墙面身子半跃起,撤手之际对方一刀落空,脚下没刹住奔向墙面。
她侧身拿刀刺向对方的后腰,旁边刀光一闪,另一人的刀也过来了。
她皱了皱眉撤回来,矮身躲过这一刀脚尖在地上划过刺啦一声,锋利的柳叶刀带着冷光刺中那人的腰部。
当啷一声长刀落地,黑衣人捂着腰翻滚在地,那一刀深浅刚好刺破他的皮肉却不会伤及内脏,但是带来的疼痛还有出血量却是惊人的。
“受伤没?”穆寒亭伸手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共同面对着剩下的两人。
“没有。”
他听得嘴角几不可见地翘了起来,这才是他爱的女人,并
不一味地依靠他而是能自己站在他身边,跟他并肩作战。
黑衣人看了一眼已经失去战斗力的同伴,咬咬牙冲了上来。
四对二已经处于劣势,现在一对一更加没有胜算,在一人被砍掉刀子之后一直躲在阴影里的人动了。
浑身裹在黑色里脸上不再遮着蒙面巾,却瞎了一只眼。
不知是不是出于时刻提醒自己记住仇恨的缘故,并不遮挡反而将狰狞的伤口直白地晾在人前,给人一种惊悚的不忍直视。
傅薇认出他来,看来临山虽没有抓到他却也没让他占到便宜。
这会儿卷土重来是为报仇来的吧。
对方没有说话横着手里的双刀朝着穆寒亭刺去,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得了援手的两人迎着傅薇冲了过去,风里带来浅浅的血腥味,吹得每个人心里的虐杀欲蹭蹭蹭地长了起来。
手里的刀再留分寸死的就该是自己了。
眼看一刀迎着自己的心口刺来,傅薇眼眸一缩,身子后仰着让刀尖从自己的鼻梁上擦过去,随后以手撑地脚尖下撩刮着对方的脚筋就是一刀,手里的刀也跟着剌过他的手臂内侧。
两下就断了这人一条胳膊一条腿。
另一人手里的刀本是冲着傅薇来的,稍稍愣了
一下之后身子一转刺向穆寒亭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