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地上兵器被扔得到处都是,虽说大部分尖端的都被包起来了,可到底也是铁器。
杜书瑶把他揪着回去吃早饭,但是在两个人早饭吃了一半之后,就陆陆续续地有人送来乔迁礼,都是当朝大臣,莲花忙活得脚不沾地,有些东西看上去贵重,就来询问杜书瑶是否要留下。
“但凡贵重的全部挡回去,”杜书瑶说,“想来是昨天搬家的时候,他们亲眼看到泰平王真的大好,这才回去送来礼物。”
杜书瑶对于这种人情,不想欠下,要她拿同等的东西去回礼,杜书瑶能做主,却不想做这个主,因为她在莲花离开的那段时间,上手接触账目的时候才知道,王府没有库房。
或者说,王府中的东西,并没有固定的,杜书瑶最开始想不通的时候,还以为王府亏空,颇为害怕,但是后来她观察过,她查阅过的账册,时不时地会消失,至于库房,东西更是几日一换,时常有马车自后门出入,她看过裹在黑袍里面的藏蓝色太监服,这才回过味,她们王府库房通国库。
杜书瑶当时心惊,但过后想想又很心喜,这就厉害了不是么,她花的每一分都是天王老子的钱,只要国不倒,她永远也不用担心什么庄田不收,店铺赔钱的事情。
杜书瑶闷声发大财,从来没表现出来过,她琢磨了,只要她不肆意挥霍,保持正常花销,皇帝就会一直保持这种状态。
所以她不收大臣贵重东西,也不做主动库房中贵重的东西,但既然搬到这里,也不好全部都挡回去,于是只捡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吃用收着,礼尚往来。
这番作为,很快传到宫中杨娄的耳朵里,杨娄听闻喜乐说了之后,顿时笑了,“这贼丫头,没人能鬼过她。”
他确实这两日盘算着为泰平王划封地,就算不急着出皇城,至少让王府中的进项自立,还有便是他一直利用泰平王府中转一些不太能见人的进项,毕竟他国库也不能只靠明账。
他还以为杜书瑶暂时没有发现异样,却没成想她不光发现了,还十分地配合装着不知道。
皇帝犹豫了一下,终究说道,“罢了,经纶到底还没有彻底痊愈,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也能够多照看些。”趁着他还年轻,趁着他还是万民之主。
喜乐公公笑嘻嘻地说,“陛下说的是,老奴瞧着,王爷同王妃伉俪情深,即便是往后去了封地,亦能够相守相扶。”
杨娄看向喜乐,哼了一声,“你整日在宫中,又是在何处看的他们伉俪情深?到如今都未曾做过真正的夫妻,何来伉俪情深?”
喜乐脸上肉顿时一抖,“这这”了半晌,却说道,“两个小孩子,怕是都不会……”
杨娄也颇为忧愁,他这把年纪了,说来真的是第一次因为皇子这种事情忧心,通常他该忧心的是还未能够自行立门户的皇儿不要太胡闹,早早地弄出孩子,可是这泰平王因为身体的缘由,已然弱冠,还未曾学会做男人……
可这种事,他又不能过多插手,已经询问了太医,泰平王身体虽然毒素未曾彻底清除,却是完全正常的,鹿肉都送过了,难不成还要自宫中拨个教引宫女先行同泰平王行事?
皇帝尤记得自己年岁尚浅,不曾和宫女胡混,就被老皇帝派人教引了一番,到如今那还是噩梦一样的存在,他现如今看到那个已经成了嬷嬷的女人,还是腿肚子发软。
杨娄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这怕是也行不通,因为泰平王虽然确实是在好转,也已经找到了症结,可他据说除了泰平王妃,不让其他人近身。
算了算了,且等泰平王完全大好,再行考虑吧。
杨娄思索了片刻之后,又说道,“王府中的动向,若无特殊事宜,今日之后便无需传信回宫了。”
喜乐闻言瞪大了眼睛,连三下巴都抖出了震惊的浪,他料到那位泰平王妃,终有一天,是能够得陛下信任的,但是他陪在皇帝身边多年,见证他一步一步爬到天子之位,知他如何的多疑谨慎,却未曾想,皇帝竟会这么快就完全信任了泰平王妃。
不过再是惊讶,喜乐也只是垂头应是,而现如今在王府中的杜书瑶却不知道,她到此刻才算是真真正正地得到了皇帝的信任,等同于在这个时代拿到了无坚不摧的免死金牌,从今往后,她的一举一动,再也不会传到皇宫那位的耳朵里,而这天下午,喜乐还亲自来了趟府中,将一枚黑色令牌送到她手上。
杜书瑶也是第一次见到了,这王府中一直存在,却从没见过的其他死士,一共五个人,大白天也一身夜行衣,捂得只露两个眼睛,他们见了杜书瑶手中令牌,纷纷跪在地上。
为首的那个拱手道,“拜见主人,奴名曰,日蚀。”
接着他把蒙在脸上的布巾摘下来,杜书瑶扫了一眼,暗暗心惊,心说这死士难不成个个都是这般俊逸出尘?择选的时候难不成不论功夫,还要求品貌端正?
这叫日蚀的,长得剑眉鹰目,整个人像把开刃的利剑,横冲直撞进人眼里,这要是放在现代绝对能够当个明星没问题,不过杜书瑶看到其他死士全都将面巾摘下来,她这才心里哦了一声,心说原来不是看品貌的,她就在队伍中找到了个小方,脸方方正正的,像是用刀切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