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平王没有尾巴,他晃了晃腰,又想到晃腰也是不被允许的,就对着杜书瑶提了提嘴角,还把包子送到她的嘴边,肉馅最多的那边。
杜书瑶咬了一小片口,说道,“莲花说了,今日搬家,府内准备了很多好吃的,你少吃些,若不然晚上吃不下了。”
泰平王眼睛一只正常,一只还是狗眼,看上去很奇怪,但是他长得实在是俊,这眼睛也影响不到什么,听了杜书瑶的话,他点了点头,真的吃完了手中的包子,就不再吃了。
啃得乱七八糟的包子皮被杜书瑶接下来用油纸包裹了裹,然后搁在了马车里面的小桌子上,杜书瑶掏出锦帕,给泰平王擦嘴,又擦手上沾染到的油。
他手指格外的修长好看,骨节匀称,没有一丁点的茧子,虽然有些陈年旧伤,但放在现代一定是能够惹得女孩子尖叫的手,杜书瑶
擦得仔细,没察觉泰平王什么时候凑近,等抬头准备再给他擦擦嘴的时候,泰平王的呼吸凑到她脸边上,慢慢地用鼻尖逡巡她的脸蛋。
杜书瑶痒,缩了缩脖子笑了下,但是泰平王却一偏头,含住了她的嘴唇。
杜书瑶瞪大眼睛,泰平王近在咫尺,也瞪着眼睛,吸溜一下,还吸出个响。
杜书瑶推他肩膀,将他推开之后,他还要凑上来,一脸的探究,他在奇怪,为什么这次吃了东西,这嘴唇上还是没有味道。
杜书瑶抬手按住了他的脸,阻止了他的动作,呸了一声,用布巾擦嘴后,无语道,“不许再这样,我这里没有好吃的。”
泰平王没有对这种事情执着,他就老老实实地点头,然后规规矩矩地坐着,片刻后又凑到杜书瑶的身边,将下巴搭在杜书瑶的脑袋上。
马车一晃一晃的,他闭上眼睛,惬意地含着杜书瑶一缕不平顺的发,用牙齿轻轻地咬,杜书瑶忍了一会,朝上拱了一下,把他脑袋拱起来,“你别咬了,断了好多啊,头油用了好多都梳不顺,老是有毛茬冲天,每天给我梳头的婢女都要哭了似的。”
泰平王一脸委屈,他没事儿就爱啃个东西,但是吃饭有定时,玩具也没有,咬个头发嘛,又被说了。
他又眼白翻着看人,然后竟然不黏着杜书瑶了,而是跑到旁边的软垫上趴着去了。
杜书瑶无语,伸手摸了一把自己脑袋上,湿了一块,好像又有头发被咬断了,她看着泰平王正要说他,他突然间又坐起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开始在杜书瑶脑袋上鼓捣,试图把被咬断的头发接回去。
杜书瑶簪子都被扯掉了,骂骂咧咧地捶了泰平王一下,但是由着他鼓捣,反正他的手很轻,不疼。
于是到了王府门口,杜书瑶已经被搞得披头散发,脑袋上被咬得小毛茬失去了头油的束缚,全都支起来,若是现在给杜书瑶一面镜子,她一定会发现,自己此刻就像个……直立的马桶刷子。
泰平王大概是怎么努力也没有能够接回去,伸手按其它的也按不下去,急得嗓子都开始呜呜起来,杜书瑶自己伸手摸了一把,然后莫名被戳中了笑点。
想起她曾经在夏天,有次串串得了皮肤病,她带他去剃毛,最后留了脑袋和四个爪子,生生把狗剃成了驴样,串串一开始大概还觉得挺凉快的,在路上也没见什么异常,但是走过一片水洼的时候,看见了自己的样子之后就疯了,自己对着自己咬。
杜书瑶当时一个人在马路上牵着一头驴……不对,是一条成了驴后发了疯的狗,遭受了惨无人道的围观,最后废了好大劲儿才把他从水洼扯回家里。
不过杜书瑶笑着笑着,笑容就突然消失了。
哎不对啊,怎么好像角色调换,她现在成了那个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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