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透,他接皇帝的话总是很痛快,但是出口竟然也有点迟疑。
“这……真心却是真心,”喜乐看向皇帝,和他一样眉宇间有着疑惑,“却看起来不像男女之情。”
那哄劝纵容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后妃和小皇子公主相处的味道。
他们当然不知道现代世界,把狗子猫儿当亲闺女亲儿子养的比比皆是。
所以喜乐和杨娄各自不解地对视了一会,最后杨娄说,“但愿她这份真心,能时间久一些。”
皇儿不正常,自然也不能用正常的男女之情去衡量那两人的相处,相反的,若是杜书瑶真的表现出的是男女之情,杨娄反而会更难理解。
“再观察一阵子,”杨娄说,“待到皇儿痊愈。”一切无论是怎样,就都能够定论了。
喜乐应下,“那陛下,此次王妃立下如此大功,当真不赏?”
杨娄伸手抓着自己腰间玉佩的穗子,甩了下,说道,“那丫头冒失至极,往后且有的乱子,便先给她留着,只要不是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便可饶她一次。”
“陛下仁厚,定是十分喜爱王妃的性情,”喜乐说,“说起来这些年,像王妃这样真性情的却又讨喜的小辈不多了。”
杨娄见喜乐笑,还说真性情,就知道他怎么回事,带着些调侃的意味,“怎么,她使唤了你好几次,却没给过孝敬?”
喜乐哎呦一声两手抱一起搓了搓,胆大包天的也就他敢同皇帝接这样的话,说道,“是呢,老奴好歹是陛下身边的人,在王妃那里讨不到好处呢。”
两人说笑归说笑,杨娄最终叹了口气,收敛起笑意,“经纶此次若是真的能够大好,他母妃地下有知,也能够闭上眼睛了。”
喜乐也叹了口气,“那陛下,要追查下去吗?”
皇帝闭上眼睛,面色沉肃,“自然,全力追查,你跟了朕这么多年,还不知道朕的眼中揉不得沙子吗?”
喜乐垂头称是,其实这种事,谁不是心知肚明,谁会同泰平王有仇怨,谁有会这般处心积虑,用这种悄无声息的办法暗害一个人十几年?
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情,若是真的查出来……喜乐想想便觉得后脊发寒,这宫中的私狱,怕是又要被血洗过。
而此次露出马脚,全赖泰平王妃胆大心细,皇帝不表露,喜乐也知道,从今往后,那泰平王妃在皇帝这里,会变成比后宫那些不得脸的皇子皇女还要有分量的存在。
“陛下,”喜乐又想到什么,打断了皇帝的沉思。“那于家小姐,已然在府中禁足多日,侍郎大人也教训过了,想必这次定然懂得了收敛,边关连连告捷,于将军不日便在中秋宴回皇城,那于家小姐是大将军心头肉,是否……”
皇帝睁眼,看了眼喜乐说道,“禁足可解,至于别的,她自己惹下的祸,还要看泰平王妃是否肯原谅了。”
喜乐脸上一闪而逝幸灾乐祸的表情,这便是要让于家二小姐去泰平王府道歉,但是那泰平王妃看似娇柔绵软,却连他都讨不到好,那于家二小姐,有的亏吃了。
喜乐自然也和于家二小姐没什么仇怨,只是她这些年仗着于大将军,实在是在皇城中张扬过火,吃点教训,倒也能安分些。
马车到了皇宫,杜书瑶在王府中没有找到皇帝,这才发现他竟然不声不响地就走了,心情复杂地边安抚泰平王,边安抚自己,午间吃了好多东西压惊。
太医们研究了一阵子,回去了几个,剩下几个索性就在王府中住下了。杜书瑶也认不出哪个是哪个,因为上了年纪的都留着胡子,没上年纪的也就一个,一群人一样的衣服和帽子,打眼看去就像是在玩一起来找茬。
留下的几个就住在泰平王那院子的偏房,不知道在研究什么新的药方,总之药材拉了两小车,看上去真的很大架势。
而莲花也在忙里忙外的一下午都没见影子,杜书瑶下午没事的时候在树下看画本子撸泰平王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她一墙之隔是怎样一番血腥的场景。
肃清府中奴婢,参与谋害泰平王的婢女总共有三个,全被当众行刑以儆效尤,当然了,行刑之前一碗药灌下去弄坏嗓子,再用布堵上,叫也叫不出,真真是粘板上的鱼,除了打挺什么也做不了。
莲花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面无表情地看着一众婢女花容失色,看着血肉模糊的现场,有点反胃。
她本来该走的是妖媚惑主的路子,进了王府之后生生被逼成老妈子加上手段狠辣的大丫鬟,关键是她想要交权,账本子送到王妃面前,落灰了都不带翻一下的,莲花心里苦,她晚点要去一趟暗巷,找她的小相好亲热下,缓解这血腥给她带来的冲击。
杜书瑶浑然不觉一道墙隔住的是血腥,加上太医那边似乎煮药的味道顺着风飘过来,一点腥味也闻不到,都是苦药味儿。
泰平王倒是能闻出异常,有些躁动,不过被杜书瑶用腿架着按在软榻上撸,他不舍得动,有药味夹杂着血腥味飘过来,他就吸鼻子乱嗅,杜书瑶还以为他是早上被几个太医吓得还没缓过来,摩挲他的后背安抚,“别怕,他们不再把你捆上了,吃药也不怕,不苦的。”
其实杜书瑶不太在意治不治的问题,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