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妖治的男性站在上方,直接将桌上的盘子砸在墙上,发出破碎的清脆声响。于是摆在上面的血.肉随着冲击直接贴上墙壁,接着顺着墙滑出猩红的血痕,最后它们软趴趴地落在地上。整个房间里的血腥味弥漫,而他血红的竖瞳中此时似乎蕴着流动的火光。
他因愤怒而青筋爆出,在略有破坏美感的同时,平添了几分凌冽:“我给你们这么长时间准备,结果端上来的就是这样的猪食?”
“少爷……不,大人,我们都是第一次处理人.肉……”
如今称呼自己为“鬼舞辻无惨”的男性瞥向说话的那人:“是吗?”
听起来似乎语气缓和了下来。
被这样的语气所激励,正当那人准备继续说话时,他发现自己视野不知为何竟直接翻转——
恍惚间他看到自己跪在地上的身体,脊梁几乎低到直接与地面平行,而最下边的是碎掉的脖子。
血从脖子处喷溅出,渐渐向前延伸——
在意识消失的那刻,他终于发现自己的脑袋已经落在地上。
尸首分离。
在场的鬼皆跪在地上,没有一只敢抬头直视无惨一眼。
“还敢狡辩?”拥有猩红眼眸的恶鬼冷笑一声,“做出来的食物连李梅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谁给你说话的资本?”
同僚的血液溅到幸存者的脸上,却没有一只鬼敢擦拭。但是即使它们再如何小心,依然接二连三暴毙。
鲜血满地,寂静无声。
此时距离无惨刚变鬼还没到几小时,但仿佛本能一般,他现在已经顺利适应了自己的角色变化——
强大、吃人但怕阳光的恶鬼。
在吞噬了不少新鲜人类血肉后,已经温饱的他不再满足于生吃——如果精心烹饪,那么是否会更加可口?
在拿这些厨师凑合之前,其实无惨首先便想到了李梅。
中午时那人一副不知变通的模样实在令人生气,更可气的是厨房早就被无惨杀到了几乎没人的地步,他只能硬生生改变自己的言辞,令那个死脑筋的家伙放弃自尽。
倍感屈辱的无惨怀着无尽的恶意,派当初陷害李梅的女佣去请李梅过来处理人.肉,结果没想到那女人竟违背他的命令,骗李梅出门去买鸡鸭。
在愤怒之下,他直接操纵血液杀死女佣。而透过女佣记忆中的视野,他看到白发之人将被他克扣到只剩没多少的钱,全部倒上她手的那一幕——
哪有人会愚蠢到不告发陷害过自己之人,甚至还选择帮助她?
从小时候开始,那家伙就一直这样愚昧到天真,善良到可悲,软弱到可怜。
无惨嗤笑一声——
也只剩下这一身好厨艺了。
可能是受了点风寒,我打了个喷嚏。接着我微微抬起雨伞,瞥了一眼身旁的四手男性——他刚刚说他想要杀死少爷。注意我的视线后,他也看向了我,眼中含着几分轻佻的笑意。我一时间分不清那是真心还是开玩笑。
对于他而言,似乎想要杀死一个人如同喝水吃饭那般轻松,也毫无情感上的负担。
“杀人是错误的,”我说道。
“哦?”这次听到我反驳他,他没有再次选择伸出手掐我脖子,反而顺着我的话题聊下去,竟有几分心平气和,“小厨子,你觉得生命有高低吗?”
“没有,”我回答。
“既然如此,人与家畜又有何不同?”
“没有,”我继续回答。
“想必你这些年杀死的家禽不胜其数,”他指向我伞柄上挂着的鸡鸭,此时多了几分嘲讽,“若是对他人还存有怜悯,为何不留几分怜悯给它们?
见我陷入沉默,他又收回了视线:“如果想要说服我,你虚伪的理论显然站不住脚。”
我还在思考他刚刚说的话,没想到他直接否定了我的说法:“因为我没有反驳?”
他又瞥向了我,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你想好怎么反驳了吗?”
我在他的注视下思考了几秒,最后决定放弃:“其实我还是没能理解你的意思。”
“哈?”他似乎被我的极差理解力给震惊到,啧了一声,“难道还要我逐字逐句解释给你听?”
“那倒不用,我只是不理解你为何从“杀人”跳到了“怜悯”,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吗?”我顿了顿,“无关怜悯,杀人就是错误的。”
“为什么?”他挑眉。
“如果硬要说……大概是一种秩序,”我思考了几秒,“轮回是存在的。”
毕竟现在已经是我为人的第二世。
“我以前不太信,现在觉得六道轮回大抵是前人的总结。”
“荒谬的迷信说法,”他啧了一声,“你脑子大有问题。”
我没有管他:“六道分三善道,三恶道。小恶者将入畜牲道,极恶者将入地狱道,不再入轮回。而这里所说的一大恶举便是杀人。”
“不作恶,常行善。我想要守住人间道,来世继续为人。”
所以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我会选择帮助他人。比如不告发女佣让她有钱给弟弟治病,甚至自己给她钱。
“若真要像你说的这样条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