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瞧过来。
吉野顺平连忙低下头,只让脚本能地跟着虎杖悠仁往前走。
“你朋友啊?”
吉野顺平惊了一下,反应过来发现刚才那个人居然就站他们面前,低着头和他的好友说话。
“没错,这是顺平,你忙完了?——等等你就这么出门?”自己好友声线都因为震惊而变调了。
“那我要怎么出门?”
“戴个墨镜换个装什么的。”吉野顺平视线里,虎杖悠仁比划了两下:“这样不要紧吗?……是我的错觉还是怎么,你这么突然出来,我感觉你和我见到你那会不太一样了。”
“详细说说?”
“眼睛小了点,而且你是不是长得有点快。”虎杖悠仁回答。
“……”
突然引起的沉默让吉野顺平都觉得尴尬,夏油杰不轻不重地鼓了下掌:“很好,我就应该把你扔出去。”说完他朝另一小孩伸出手,做了个自我介绍:“夏油杰。”
吉野顺平连忙伸手握住:“你好你好,我叫……”
他没能把整句话说完,讲到一半夏油杰就把手收了回去,看起来丝毫不在意他叫什么,吉野顺平猜测自己在这人眼里,可能就是个贴了标签的饮料瓶——虎杖悠仁的朋友,所以也懒得对他倾注更多礼貌。
夏油杰又低头问他的好友:“头一次听你说起朋友,你是要带你的朋友回家玩?”
虎杖悠仁愣了,半晌他开口:“有点想,我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行的。”夏油杰说:“走吧。”
虎杖悠仁自觉之前受吉野顺平母亲照顾颇多,隔三岔五就去朋友家蹭顿晚饭,夏油杰不怎么开火,偶尔做饭都是糊弄,虽然他从夏油杰那拿了很多零花钱,东京物价比乡下贵太多,花起来难免犹豫。
他抿着唇,有点迷茫。
不是说好,大家都是被判了死刑的逃犯?怎么感觉他都比夏油杰更上心点他的安危?而且夏油杰一天比一天过得松弛——这不是他的错觉,这人就是活出来一种不顾别人也不顾自己死活的美。
新家离他们学校要远点,二十分钟左右的出租车,越开越偏,虎杖悠仁都在思考这是折腾得哪一出,直到车在一处宅院停下,门没锁,一推就开了,里面直接是山水庭院和回廊,和看着就很大很多间的宅子。
“我们就两个人。”虎杖悠仁猛地抬头,结结巴巴地:“以后住这啊?房租多少钱?”
“没租。”夏油杰说:“买下来了。”
吉野顺平:“!”
虎杖悠仁脸色精彩纷纭:“!!!”
他不理解,夏油杰到底哪来的钱?据说他们租高层公寓时夏油杰还是赊的账,他都提前算了去便利店打零工的时薪,结果周一就被塞了张信用卡。
虎杖悠仁瞳孔地震:……信用卡。
更不敢用了。
夏油杰路过时从木箱里捞了把鱼食撒池塘里,一堆锦鲤一窝蜂冲过来抢,虎杖悠仁快要被话呛死了,被带到厨房,他接过夏油杰扔过来的两颗土豆削皮,削一半把土豆塞给朋友,自己跑到那半蹲在冰箱那挑挑拣拣的人旁边,还是把问题问了。
“哪来的钱?”
“赚的。”
虎杖悠仁心说这更不对了,我都没见你上过班。
“怎么赚的?”
“积德行善。”
“……”虎杖悠仁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是在修行。
夏油杰被逗笑了,他从冰箱里挑出几盒肉,又捡了对应的配菜出来:“等会吃饭我行善积德给你看,喜欢吃什么?”
虎杖悠仁顺着他的目光往冰箱里看:“你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又没人会做饭。”
他的水平就是深夜给自己下碗面,饿不死,但再多也不会,谁知道听夏油杰顿了一下,挑眉说:“谁告诉你我不会做饭?”
夏油杰心说他要是不会做饭,十几岁那会岂不是饿死了。
“啥?”虎杖悠仁超震撼,他以为这人都辟谷了,夏油杰吃饭特别斯文,动作斯文,量也斯文,几口就放下筷子,就这么个人,现在说他会做饭?
结果是让他开了眼,夏油杰还真的没忽悠他,这人不仅会做,而且做得相当好,不是简餐糊弄人那种,站在案前拎着刀,切菜也切得很熟练。茭白青笋切片,放到锅里,里面加上小段排骨,再去洗焯水的碗,吉野顺平怯生生地把削好皮的土豆递了过去。
虎杖悠仁这才反应过来是该帮忙,便抢先去接土豆在水龙头底下冲,一只修瘦的手伸过来,还沾着点湿,在他手腕不轻不重地敲了下:“行了。”
快入夏了,天黑的晚,这厨房的大窗户外面直接是院景,他跑去把窗户开了,白汽顿时冒出窗,不知道为什么,虎杖悠仁今晚觉得自己没什么话能和顺平聊,明明平时说起来就是没完。
“谢谢。”他突然说。
夏油杰还在看锅,漫不经心地应付了一句:“你指什么?”
“谢谢你对我这样好。”虎杖悠仁郑重其事地一弯腰。
半天过去没听人吭声,静了片刻,他维持那姿势掀起眼皮朝上一看,发现夏油杰表情有点错愕,很是猝不及防,见到他抬眼,这人迅速恢复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