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的,人嘛,走投无路的时候只能求神拜佛,不是有老话,说是医院的墙听过比寺里更多的祈祷?”
“虽然不知道最早是谁发现的,但咒灵和人的情绪有关,可以咒灵是由人的负面清楚产生的,所以你可想而知医院有多少咒灵,那地方每个人都比这位先生糟无数倍,不管是病人还是家属,又或者是医生护士。”
夏油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总而言之,我和那人一起去了很多趟医院,他每次去都会带上我,那时候我刚刚掌握了自己的术式,很是膨胀,于是我就自然而然多了个想法——我能不能帮他们把咒灵祓除了。”
他说到这里就停下来了,虎杖悠仁听到一半,特别想继续听下去,刚要催促他继续讲,面前的人敛着眉目,晃了晃茶杯,又挑了只不锈钢筷子拨了拨,直到把三根茶叶梗拨得立起来。
这是好运的意思。
虎杖悠仁探头看了一眼,想插句嘴,哪有人这样做的,只有自然而然冲茶,让茶叶梗立起来才能算做好运来临,你自己用筷子拨算什么事。
但他更想听故事,从夏油杰的反应他猜到这故事不太愉快,联想起之前他遭遇的差点杀掉他的咒灵,虎杖悠仁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没成功祓除他们?但那会你还小……”
“没。”夏油杰抬起眼,笑了:“祓除咒灵对我来说还是不难的,我祓除得很成功。”
虎杖悠仁直觉这人话还没说完。
“问题出在了别的地方,咒灵是人的负面情绪的集合体,你只要记住这点就可以了。”夏油杰捧着杯热茶歪了下头:“我是不是没给你说过我的术式?我的术式能将降伏的咒灵吸收并且自如操纵,那意味着非常干脆地将咒灵连根拔起,我演示给你看。”
他冲着不远处那个男人虚拢了五指,虎杖悠仁便见着那只咒灵飞速地卷成一个漩涡,然后像是被看不见的线牵引着,乖乖流向夏油杰手里,形成一个不大的球体。
紧接着那个男人立刻诧异地站起来,活动了两下肩膀,非常困惑自己的病痛居然尽数消失。
“给。”夏油杰说。
虎杖悠仁默默接了,他掂着那只咒灵玉在手里滚了滚,一回神发现夏油杰笑眯眯地瞅着他看,就跟塞给小孩玩具似的。
虎杖悠仁:“……”
他嗖地一下把咒灵玉揣兜里了。
“如果让你来祓除,你可能只是单纯地把诅咒打散,如果你有别的特殊术式就当我没说过这话,只要这位先生还在被病痛困扰,迟早会生出新的咒灵,但我的术式却能彻底一劳永逸,它更像一种……”夏油杰纯当没看见小孩把咒灵玉拿跑了,比划了一下:“在源头上解决问题,直接不再产生新的咒灵,因为这个咒灵已经被我收服了。”
“这很好啊,我能学吗?”虎杖悠仁忍不住咂舌,夏油杰的术式也太bug了,随即他意识到自己打岔的次数太多:“对不起,你继续讲。”
“很遗憾,你没法学。”
夏油杰笑了,他看起来并不在乎虎杖悠仁中途打断,捧着茶杯说:“刚才我让你记住的那句话没忘吧?那么你就很好理解了,我其实祓除的不是咒灵,而是直接拔走了他们的情绪,让他们不再产生新的烦恼。”
“你觉得这种事听起来不错,是吗?”
虎杖悠仁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发生在医院就不是好事了。”夏油杰继续说:“我每次和那人去的地方都是重症监护室之类的地儿,东京的大医院,各地的病人家属都来这,本来病人就剩半条命,我看他们可怜,看病房外面的家属也可怜,所以给他们一起把咒灵祓除干净了,也就是说,那些陪床的,交医疗费的,天天祈祷的,我直接把他们产生负面情绪的源头抹干净了——你觉得我抹掉的是什么?”
虎杖悠仁没懂:“负面情绪?”
夏油杰慢慢喝着茶:“我抹掉的是他们对病人的在意。”
都不上心了,自然就不会伤心忧虑了。
虎杖悠仁看着夏油杰,半晌没吱声,过了好一会他倒抽一口凉气,彻底明白了夏油杰的意思,再开口时喉咙发紧:“那会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
夏油杰平淡地说:“不在意了,本来病到只剩半口气的人就是负担,既然都不在意了,扔在医院等死就行了,何必还要多花钱,多耗精力。”
所以哪怕医生护士打了很多电话,那些病房外面依然是空荡荡的,和曾经形成鲜明对比。
现在气温已经不如前几日那么冷,离入夏还有一两个月,寒潮过去,正好是春天最好的阶段,山雨还是很密很密地下着,但虎杖悠仁却觉得那股潮意像张湿透的纸,径自糊在他脸上,让他直接喘不过气。
夏油杰如今说得是很轻描淡写,但虎杖悠仁却没法像夏油杰一样将这个故事轻轻放下,与此同时,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按照逻辑,夏油杰可以说是害死了很多人,可于情于理,他连指责这人的心思都生不出来。
难道这能怪夏油杰吗?
显然不能。
换位思考,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他头上,那绝对是恨不得自己立刻死了给那些病人偿命,夏油杰看着虎杖悠仁的表情,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