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和小山葵这种事情扯上干系,但降灵术一出,他顿时有了个猜测。
之前没往那方向想,是因为降灵术着实算得上稀有术式,而且太损阴德。
诅咒师现在的日子并不好过,并不是谁都跟夏油杰似的,有实力也有底气,无所谓在那摆烂。
这群人里多的是躲躲藏藏不敢见人的货色,尾神就是其中一个,如果她用尽手段取得了伏黑甚尔的尸体,那么突如其来的膨胀心理,很可能让她生出更大的企图。
特级咒术师在整个咒术界只有四个,九十九由基整日神出鬼没,乙骨忧太是五条悟的学生,常年呆在高专,五条悟更是想都不敢去想。
那么最好的选择自然成了很容易被找到的夏油杰。
五条悟捋了把自己后脑勺短短的头发,对夏油杰摆烂摆到连尾神婆婆那种货色都敢对他下手的事实,感到十分难以置信,他又见夏油杰拉出他左边的椅子端端正正地坐下,眼皮直接跳个不停,一晃神差点以为回到十年前。
“你接着说。”夏油杰见他走神,提醒了一句。
五条悟支着脑袋侧过脸:“尾神婆婆只说她给了小山葵一个不太顶用的咒具,那个白头发女人并不是一个人来找她的,同行的人还有斋藤优加,她们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孔时雨说过的那样,小山葵希望用一些非自然手段,帮助她的丈夫升迁,你知道决定他丈夫升迁的人姓什么吗?”
夏油杰心想他不会这么倒霉吧。
可五条悟是谁,对他各种心理活动门清,跟恶作剧似的摇了摇食指:“猜对了,就是姓高桥。”
“你的父母呢?”五条悟问。
夏油杰:“……”
“不在了吧。”夏油杰迟疑着回答:“我没印象。”
“你没印象?”五条悟慢慢重复了一遍,声线渐渐森然起来:“你没印象?”
夏油杰:“……”
他能知道什么?他现在由五条悟确认不是夏油杰,谁知道那点想起来的东西都是谁灌的?高桥仓相关的事情他一概不知,面对整个人都往下变冷的五条悟,他这次真有点坐不住。
太丢脸了,能屈能伸也不能屈到这地步。
脑子进水这种事,自己知道就好了,没必要让五条悟也知道。
夏油杰默不作声地从兜里摸出颗糖球放自己桌上,朝五条悟面前那张桌子推过去,笑了一下:“是我的错,吃颗糖,你喜欢的口味,草莓味的。”
简直是旧日重现,就是缺个硝子在旁边抽烟,夜蛾在上面讲课,好学生夏油杰也少了几分小心谨慎,成了个结结实实的混账。
五条悟视线焦点一点一点地挪过去,跟冻住了似的,半点没动,于是夏油杰又默默摸了两颗,一模一样地推了过去。
五条悟盯着桌子上的三颗糖球,头一次生出想把人生吞活剥的心情:“别来这套。”
“……”
“……我的记忆出了点问题。”夏油杰含蓄地说,语气近乎是在哄人:“我真的不清楚。”
五条悟每个字都冻得跟往外扔冰块似的:“好极了!那我还知道一点,小山葵拿到的咒具最多影响人的运气状态,她没法改变高桥的想法,所以她第二次去找了尾神,这次尾神给了她一个能拍照的手机,以及一个需要填进很多人命的仪式,那个手机的所有者你今天也见过,就是抱着你哭个不停的菜菜子——”
他手扶着桌面站起来,身体前倾,身形挡过一片阴影笼罩在夏油杰身上,因为暴怒他的下颌曲线显得特别生硬:“你有什么想法?”
“五条老师。”夏油杰突然笑了:“你在拿我当谁?”
五条悟一愣,但之前那些鬼话是他自己说出来的,愣是把他架在了个不上不下的位置。
又听对面那道不紧不慢的声音继续说:“如果你已经预设了结果,又何必来问我,还是你想听我辩解一句我没做过这些事,好给你一种被你杀掉的挚友还不至于那么丧心病狂的错觉——”
“难道我是夏油杰吗?”
五条悟慢慢呼吸了一下,稳住情绪,冷冷地说:“不是。”
“是吗?”
夏油杰笑了一下,伸出腿踢走了他靠着的那张椅子,一只手也按着桌面,另一只手却猝然覆上他后脑,手指在柔软的雪白发丝略一摩挲,就吻了下去。
“那可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