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好好说话。”夜蛾正道头疼道,他好好一个八尺壮汉,今天被迫咳得跟八尺风箱似的。
三轮霞遵从乐岩寺老头的命令又把窗的调查报告放了一遍,结合现场的图片,盛目町的那栋公寓楼像是每一寸都碾过台血肉搅拌机,蜘蛛网吊在天花板,满地老鼠跑来跑去,咒灵昼伏夜出,活脱脱的人间炼狱。
没人能见着这场景还不动容,乐岩寺是这里格外愤怒的那个:“我今天过来不是为了听五条悟胡说八道的,无凭无证,胡说什么移灵!仅仅凭你对夏油杰十年前的旧情,你现在就能替他脱罪?”
五条悟无动于衷地靠在那,也不反驳,全当没听见。
夜蛾正道头更疼了。
乐岩寺老头虽然讨厌,但他却不是个坏人,从情理上夜蛾正道也赞成五条悟的假设,但从逻辑上,他找不出任何为五条悟说话的理由。
毕竟在场的人除了五条悟,再没法找出第二个人为夏油杰开脱,他随便在高专找个过路的,将盛目町惨剧和夏油杰的名字摆在一起,他保证所有人的反应都特别心有灵犀——夏油杰干的。
毕竟夏油杰的丰功伟绩立在那,黑得都洗不白。
谁会探究他为什么要杀人作恶?没必要的事,诅咒师造孽太正常了。
家入硝子淡淡地插了句话:“言归正传,现在没人对夏油杰已被祓除有异议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不管是夏油杰的后手,还是新出现的敌人,我这个用反转术式的也帮不上忙。”
场面搁到这地步就显得很尴尬,京都那边的人意思是一定要个说法,但五条悟却一定要把夏油杰从这事里摘出来,夜蛾正道叹了口气,心想自己真是个劳碌命。
“先等等……”夜蛾正道生硬地开口。
“得了。”五条悟抬手朝右边一划,那些嗡嗡的讨论声戛然而止,他隔着满屋子人和乐岩寺对视:“你想怎么办?让我把夏油杰挖出来再杀一次?”
乐岩寺头皮都要被五条悟气得掀起来了:“夜蛾正道,你看看!你看看!”
五条悟的狗脾气他也不是没打过交道,但夏油杰是个什么东西,今天这人就铁了心非要和他对着干——他当然不是逼五条悟把夏油杰挖出来鞭尸,那有什么用!但这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吗?眼下所有疑点都绕着夏油杰展开,五条悟这还拦着不让他们给夏油杰定嫌疑了!
“要不这样。”五条悟不辨喜怒地说:“你们爱怎么调查就怎么调查,区区一个夏油杰,也用不着这么大动干戈,他要是还活着惹事,我再杀他一次便是,同理,你们也别对我指手画脚,我自认这些年为总监部做的功劳也不少,你说呢?夜蛾校长?”
乐岩寺怒道:“所以你是非要站在夏油杰那边了?”
“我站在事实那边。”
乐岩寺气得胸膛急促起伏,下秒拔腿就走,三轮霞自然跟了上去,总监部的人都被气跑了,其他人更没呆在这的理由,夜蛾正道象征性地拦了拦,自然是谁都没拦住,等人差不多散干净,他一回头,之前第一个要撤的家入硝子四平八稳地抽着烟,窗户边还站着七海建人没离开。
没外人了,夜蛾正道这才无奈问道:“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五条悟时不时扒拉下自己眼罩的手指倏地一停,接着他一把将那玩意扯下来,声音里终于多了丝烦躁:“没,我知道的你们也知道,但是……”但是就是很多地方出了问题。
“但是什么?”
“我觉得他是在找死。”五条悟伸直左腿,手指用力按压太阳穴:“那天窗统计的咒灵数量不对,五年前夏油杰就收集了5000多只咒灵,当时他手头的特级咒灵就不止一只,京都那晚我以为他对高专另有打算,咒灵操术对我来说也很棘手,如果他一定要下黑手,就算是我也无法同时兼顾两头,所以我有理由认为他要攒着干件大事……”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但夜蛾正道无法反驳:……
因为的确没什么大事。
后面的事情不用再多说,夏油杰正面预告后把咒灵全散出去,拎着游云玩近战,接着抽出只特级咒灵玉藻前抽出来,捏巴捏巴攒成一团,跟乙骨忧太互相输出咒力对波,明知道乙骨忧太拥有特级过咒怨灵里香,咒力总量比五条悟还多。
输了也没跑,就呆在高专后门的小巷,仿佛是专门等五条悟来杀他。
整体操作特别行为艺术家,幽默程度过于超标。
格外传承到法师的精髓——脑子有病,有一定倔强在,就是不爱打远程。
“这还是不足以佐证他和这次事件无关。”夜蛾正道理智地说:“有别的理由吗?”
家入硝子擦打火机擦了半天,也没点着火星,索性就那样叼着烟,该发的疯他们昨天已经发过了,凭心而论,五条悟是她这辈子见过最豁达的人,他上心的东西本就不多,导致他在夏油杰身上的计较就格外突兀。
不过她的想法和五条悟也大差不差。
夏油杰该认的债一件不少,不属于他的罪,他们也不想让夏油杰背,哪怕只是将他假设成凶手都显得极其不能容忍。
“怎么想那家伙都像是自己找死。”家入硝子立刻解释说:“但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