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 你不是应该问问自己吗？”沉默片刻之后，斑用一种奇异的语气反问道。

“你刚刚才给了这两个人力量，让他们来对付我, 现在, 又要我来保护这个世界，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吗？”

对于他的讽刺, 羽衣却没有气愤, 而是神色平静的答非所问道：“在母亲想要毁灭世界的时候, 吾也曾经这样询问过自己，吾和弟弟羽村的力量都来源于母亲辉夜姬，并且她一直都很爱护我们，为了这个世界反对于她，究竟是对是错呢？”

选择将母亲封印，并不是因为他们兄弟遭受了来自母亲的威胁，恰恰相反，因为那段时间的辉夜总是十分恐惧的缘故, 对于他和羽村的爱护，反而到达了顶峰, 只是一会儿没有看到他们, 她就会通过阴阳遁不停的呼唤他们，并且沿着神宫内外不断的寻找。

但为了让全天下的母亲不至于经受失去孩子的痛苦，羽衣和羽村终究忍痛选择将她封印，并且将十尾的力量分解，化为九只尾兽。后世的人们将尾兽视为仇恨的化身, 却不知道一开始，它们诞生的缘由，也是出于爱。

“其实那个时候, 吾并不明白母亲的恐惧从何而来，让吾明白这一切的，应该说是因陀罗才是。”

“他和母亲的性格，实在是太过于相似了……以至于我愿意相信阿修罗的爱能更好的统治忍宗，而不是因陀罗所信奉的冷酷的力量，说到底，其实是那个时候的我害怕了，我害怕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另一个辉夜会诞生，却没有意识到，信奉力量，也未必会用力量残暴的去统治别人，说起来，改变我这一想法的，其实是你，斑。”

“我？”宇智波斑十分疑惑，羽衣却只是低低笑了起来。“就像带土之前说的那样，想要统治这个世界的话，其实并不需要让所有人都陷入美梦中，对吧，你是想要做幻术之外唯一清醒的那个守护者吧，十尾会赋予你漫长的生命，让你能长久的注视着这片沉睡的大地，可惜，这个忍术，从一开始就不是你期待的忍术，真是对不住……”

“……”斑没有再作答，只是沉默的皱起了眉。羽衣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他只是径直说道：“现在想想，其实我也从未理解过因陀罗的内心，只是一味的否决他，其实，阿修罗和他，曾经是多么要好的一对兄弟啊！我既然相信阿修罗的爱，为什么不相信他能改变哥哥呢？就像柱间和你，就像佐助和鸣人一样……”

“嘛，事到如今，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也辛苦你们听我这个没用的老头子碎碎念了。斑啊，虽然大地并未陷入沉睡，而只要人类还存在，将来，肯定还会有令人心痛的斗争和战火发生，但你的力量同样也能阻止这一切，老夫能不能请求你，继续守护这片不那么可爱，但是生机勃勃的人间呢？”

他温和的和斑对视着，直到对方默默垂下了眼睛：“……事到如今，我难道还有说不的权力吗？哼，我当然会继续看下去，不管是大筒木一族还是什么，我斑决不允许他们破坏这颗星球！”

或许是因为有了新的目标，他的眼睛里突然又爆发出了明亮的神采。秽土柱间在一旁看着昔日天启的神情，不由欣慰的将手搭在了身边的秽土扉间的肩膀上。

“谢谢你。”六道仙人真心实意的感谢道。“还有鸣人和佐助，未来就交给你们了，孩子们啊，请为这个不完美的世界，带来更多的光明吧……”

最后，他朝着一树招了招手，把他叫到了自己的面前，将手掌放在他的双眼上贴了一下。一树不明所以，扉间眼中却精光一闪，心道看来这就是他们穿越的最后一站了。而等羽衣放下手，一树的蓝眼睛也没有半点变化，只是好奇的歪着头看着他——这真是一双漂亮的眼睛，如果说，鸣人给他带来了未来的希望的话，一树带给他的，则是未来最好的模样。

“我给你留了一份礼物……将来，你会知道是什么的，或者说，作为宇智波和千手的后裔，你大概已经猜到了吧？”羽衣凝望着他可爱的小脸，回想起因陀罗和阿修罗年幼时的模样，随后，过往的记忆如同流水一般，逐渐离他远去了。

“啊啊，世界真是美丽啊。你看，那里能看到光呢……”

说完这句话，他便在众人面前逐渐消失了，就像是一场不能出现在阳光下的美梦一般。一树先还有些手足无措，试图伸手去抓他，但望着天边破晓的日光，他眨了眨眼睛，突然抬起手，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指了过去：“太阳出现了！”

“是啊，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呢。”带土回应着他的话。风吹过众人的衣衫，在一阵难言的沉默之后，还是千手扉间最后深深的看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和泉奈一眼，提醒众人道：“诸位，大蛇丸陷入沉睡，我们的秽土转生之术，刚才是靠六道仙人支撑的，在他离开以后，我们也该走了！”

“什么，这么快的吗？！”千手柱间闻言不由一愣，连忙抓紧时间同天启道别。“斑，谢谢你回到我们这边！我一直想跟你说，不要太急了，有很多事，是我们活着的时候无法做到的，但这些事，只要托付给下一代就好了……我们的前代不也是这么做的吗？所以父亲们努力培养了我们，斑，你也看看带土，看看鸣人，看看佐